番外十一

这日，腊八节。

腊日晴辉照，风暖冻全消。

苏小慵起的很早。

徐慧一早到厨房，就看见苏小慵守在灶边煮粥布菜。她望了望窗外，“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

苏小慵吩咐丫鬟加了些柴，回道：“每年腊八节，我都来煮腊八粥啊！”

徐慧笑了笑，“往年里，哪次不是粥下了锅，你才睡意朦胧地过来？进了厨房，又哪次不是在一旁大快朵颐？等自己吃的饱饱的，这才盛粥布菜。”

“哪有！”苏小慵配好主菜和辅菜，朝徐慧露出调皮的笑，“最重要的是师姐对我最好，每年都亲力亲为，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哪有我需要操心的地方！”

徐慧看了看菜色，“都是你做的？”

“是啊。”

“你何时学会了烧菜？”

“跟李大哥学的。”说着，苏小慵一脸得意，“李大哥烧菜更好吃。”

看她脸色，徐慧又是惊讶又是欣慰，“君子远庖厨。这话可害苦了咱们。从小读书习字，教书先生最常教三纲五常、女训女德，如今想来，不学也好。难得李神医体贴，你这福气，还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那是当然！”说起李莲花，苏小慵的嘴角弯的像是好看的月牙，“李大哥最好了！”

“所以，爷爷给你介绍的世交子弟，你一个也看不上？”

“谁要看啊！”苏小慵有些委屈地撇撇嘴，“我都给爷爷说了，让他见见李大哥。过门是客，总不能一直把李大哥晾在一边吧！爷爷偏说什么客有轻重、不见也罢。爷爷明明知道，李大哥——”

徐慧打断道：“小慵，爷爷也是为你好。”她看着苏小慵洋溢的欢喜和幸福，“不是师姐要泼冷水。你情窦初开，对于男女之情一知半解。这些人，师姐见你对李神医关心直至，到哪里都想着他。作为过来人，师姐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别对他太好。”

苏小慵不解道：“为什么？”

“你不懂。”徐慧轻声一叹，“呵，男人，好不得。”

苏小慵更是疑惑，“可是他是李大哥啊！”

“曾几何时，我也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定会全心全意待我。可是结果了？”说着，徐慧更是语重心长，“我也希望你和你的李大哥能长长久久、恩爱白头。所以啊，听师姐的，先晾他几日再说。爷爷不是还没松口吗？依师姐看，今儿腊八节，桌上怕是没有李神医的位置，你也不要偷偷跑去看他。就让爷爷好好试试他的诚意。”

“可是，”苏小慵笑容开朗，显然没把徐慧的话听在心里，“李大哥说了，今儿定会陪我过腊八。李大哥也说了，爷爷一定会亲自去院里请他。让我放心。”

想起李莲花说话时的温柔，她胸口泛热，指尖似乎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所以，我相信他。”

这句话，像是在反驳徐慧的忠告和担忧。

徐慧轻舒口气，“好吧，或许，是师姐想错了。我也很想知道，李神医究竟有何方法，能让爷爷亲自去请——”

话音未落，苏文才的声音由远及近，“小慵，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