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持银盏起为君寿5
br> 那太子又是何意? 二人携手来到前院,宫里的公公身着官服,带着高帽,向二人行礼。景林二人亦如是。 那白发公公身后又有两名奴才合抬一个铜金宝匣,待前面互相行了礼数,应声抬到面前来。 那公公屈身道:“顺安王殿下,顺安王妃,此为东宫太子殿下所赐之物,还请二位过目,老奴好回宫向太子殿下回话。” 于是两名奴才开启宝匣,竟放着一副卷轴。卷轴的天杆是真金,上雕有暗纹,在匣子里熠熠闪光。 林幺初上前,亲自打开了这幅卷轴,景南浔倒是没有同她一起看,而是一直在看她。 那公公道:“王妃殿下,太子殿下命老奴向您解释,这画中的那滴红墨并非污渍,是太子殿下亲手所点,本是无意落墨,太子觉着应景,便留下了。” 林幺初表情没有什么波动,手上却是将卷轴轻轻卷了起来,屈膝向公公行礼道:“妾多谢太子殿下,还望公公替妾表明感激。” 公公颜悦道:“王妃若是满意,老奴也好回话了,那老奴就告退了。” “恭送公公。” 公公又向景南浔道:“顺安王殿下,老奴告退。” 景南浔微微点头。 待公公起身回宫后,景南浔仍是没有表现出对这幅卷轴的兴趣。 林幺初却主动向他靠近,将卷轴展开给他看。 过一会儿,她知道凭景南浔的本事定能看出其中的端倪,道:“你与太子,有过节吗?” 景南浔低头端详着这幅画,明白了林幺初的意思,却只付诸了安之若素的一笑,连碰一碰的心思都没有。 画中所绘,乃是一棵缀着红豆的红豆树,树的一条主枝上,栖停着两只白头鸳鸯,似在缠绵,有如人在耳鬓厮磨,亲昵情浓。 依那公公所言,这幅画乃是太子亲手所作,那么画中之物,无论树或红豆或鸟,皆由太子着墨。红豆鲜艳亮眼,只是那滴看上去就是无意间被滴下的红墨,几近毁了整幅画。 落在别处也罢,可它偏偏落在了其中一只个头大一些的白头鸳鸯的白色羽毛上。 雪白中夹了一抹血红,这定是败笔和失误,本毋庸置疑该将此画弃了要么重作,可方才那公公所言,太子觉得什么? “应景”。 当然也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太子在画最后一颗红豆时,笔尖的一滴墨恰巧掉在此处。 但这不过是太子伪造的假象。 鸳鸯有很多样子和颜色,太子偏偏选作枝头的两只、白头鸳鸯。 有句诗可是叫: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 太子分明是将这两只鸳鸯当成景南浔和林幺初作的。 更何况画的右下角还有钤印:静中观事成。 (这“静中”,谐音“禁中”啊,太子这是?观什么“事”?) 禁中,即是皇宫,太子钤印选用这款,真是令人不好揣测。 林幺初在闺中时品鉴的书画多如繁星,故不用多钻便能将作者的心境用意窥探的八九不离十。 如今再看这画,画中的那滴红墨,竟像生生渗出的血迹般,红的发黑。 所以她问景南浔是否与太子有过节。 景南浔这是得罪太子了。 可他偏偏只是笑,甚至看都不多看一眼,毫不放在心上。 他将眼前的卷轴重新放回了匣子里,“啪”的一声盖上,便不管了。 “有过节吗,无所谓吧。” (无所谓?!太子是要你死的节奏啊景泆!) 遇到这种情况,寻常女子一般有两种反应,一是干脆没看出这其中的意思,沉浸于太子的赏赐之中。其次高明一点的看出了其中意思,恐怕要涔涔发冷汗,等待死期了。 林幺初却超出其外,也没有多少紧张的神色,跟平常一样沉静,仍是一副乖乖巧巧的少女模样。 “夫君无所谓,那么我亦无所谓。走吧。” 正欲离开,宅门口一辆马车姗姗来迟。 林幺初有种预感,来的是沈家的人。 果真,沈夫人到了。 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款款下了马车,步履轻缓和弱,身有书卷气,在顺安王府下人的牵引下穿过影壁,目遇了林幺初。 景南浔注意到林幺初细微的表情变化,虽自己未见过沈夫人,大抵猜出眼前的夫人便是了,于是也不多说,只对林幺初耳语道:“我先离开了。” 林幺初点头,但仍然看着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