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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这板栗冷了之后怎么有点苦。 宁湾又往前挪了一步,使劲把闷到濡湿的板栗咽下去。 “你饿不饿?吃板栗吗?” “……” 宁湾小心翼翼又往前挪一步,用手去抓许清景衣角。 许清景垂眼,膝盖往右退,避开。 宁湾的手僵在半空。 她泄了气,肩膀也垮下来,磨蹭着缩了回去。 非常刻意地,叹了口气:“这儿好阴,我害怕。” 再用余光去瞄许清景。 许清景表情没有变化,身子却移了回来。 即使只移了一寸都够宁湾开心的了,她这回直接凑到许清景身边,摊开掌心:“真不吃吗?我爬上来都饿了,特别甜。” 雷雨交加,疾风叩响紧闭殿门。 她掌心趟着三枚栗子,被细心地剥光外衣,颗颗饱满。 “要不要?”宁湾又把手往前伸。 许清景默然片刻,说:“你吃吧。” 宁湾也不生气,坐回自己的蒲团上:“不吃也行,都冷了,下次带你去吃刚炒出来的。” 许清景很轻地闭了闭眼。 安静没一会儿,宁湾又转过头来仔仔细细打量他,觉得他脸色不好,伸手想去摸他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怎么眼睛红了。 许清景骤然起身。 跪太久他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呼吸沉重。 宁湾一顿,仰头看他:“怎么了?” “哐当!” 许清景背后是终于被吹开的殿门,宁湾头发跟狂风一起飞舞,条件反射用胳膊肘挡。 挡完发现满殿飞扬尘土和呼啸冷风中,许清景遮了遮眼睛。 宁湾会错意,犹豫地把手中矿泉水瓶递出去:“你要喝水吗?” 闪电劈开昏沉天幕,将许清景本就苍白的脸色照得几乎透明。他先是抬头,静静看向举头三尺神像,又侧身望向她。 演变成一种决然的冷静。 轰隆隆惊雷。 不知道为什么,宁湾握着矿泉水,短暂萌生出退缩之意。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泥塑神像捻指在上,俯视众生。 许清景攥住她手腕,在潮湿庙宇、狂风哭嚎中俯身,沙哑问: “你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