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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宁湾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知道了!” 吴越看着宁湾进宿舍楼还和黎朝喜说了两句话才放心离开,宁湾站在阳台上看他走远,盯着手边栗子看了半天,叹了口气。 好可惜,这家炒栗子喷香,几乎没有坏果,还好剥。 黎朝喜扔了两颗塞嘴里,舒服喟叹一声:“我看这天儿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没准半夜雨都下不下来,要不你先去,手机充好电充电宝带着。”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宁湾扭头,捏了颗板栗在手里转。 她总觉得在哪儿听过乌合观的名字,最大的可能是在辛鹤年口中。 能让她有印象的,估计不止提到过一次。 “你都下决心要去了,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早走晚走都是走,还不如快点,一会儿雨在半路下下来了简直没地儿哭。” 黎朝喜大手一挥:“想去就去呗,不会那么倒霉的。” “那走了。”宁湾半分钟不耽搁,换了双旅游鞋和长袖长裤,充电宝和手机放在包里。临出门拿了把伞,想了想又折返。 “伞借我用用。”她对黎朝喜说。 出租车半个小时到,司机是个开朗的本地人,看她目的地是山脚没忍住多嘴问了一句:“这个天气还出门啊?” 不等宁湾回答又说:“这山很少人来啊。” 宁湾是个自来熟,扒在车窗上往外看风景:“这山上有个道观,叫乌合观,师傅您听说过吗?” 师傅说:“我在昌京跑了十年出租,没几个人去道观,大伙儿都去寺庙。前面几公里就有个广云寺,求财求姻缘可灵了。” 宁湾缩进来,好奇道:“那去道观一般都是干什么,也求财求姻缘吗?” 司机:“那我哪儿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这道观大部分都是尼姑。” “……”宁湾木着脸心说道观里没尼姑才不正常。 付了钱下车时宁湾没防备外面刮这么大的风,被风吹得一晃,裹紧外套。 司机握着方向盘从车窗探出头:“小丫头你莫在外面呆久了,要下雨了!” “好!”宁湾冲他招了招手。 她第一次来这儿,举目望去一条石板台阶蜿蜒往上,隐没在枯树矮丛中。歪歪扭扭“莲山”二字久经风蚀后只剩下半截。 宁湾刚开始拎着个双肩包往上走,走到一半气喘吁吁,换了只手。 最后改为背在背上。 越往上乌云越聚集,风雨欲来。 宁湾把运动外套拉链拉到顶,累得小腿肚酸痛。 她仰头,一滴雨水“啪嗒”落在眼皮上。 好在这时候已经能看见山间建筑半露出的灰棕色屋顶。 宁湾提着包拔腿狂奔,不过这时候太累跑起来也没比走快多少。 ——开玩笑,她可不想被淋成落汤鸡。 万幸,宁湾气喘吁吁一脚踏进道观时雨还没下下来,等她缓过那阵子才慢慢抬头,望向道观内。 外面看着破,里面也很破。灰蒙蒙阴森森的。好几盏烛火掩映在斑驳褪色幡绸下,被衬出黯淡的红。 像盏盏鬼目跳跃。 宁湾搓了搓鸡皮疙瘩,这才开始后悔。 来之前应该问许清景一声的。 她看了眼手机,山上信号不好,许清景没回她消息。 这时候还在刮风,阴风阵阵。 宁湾抱着胳膊试探着往里走了一步。 正前方香火顶端火星伶仃闪动。 她忽然觉得嗓子干,抓紧了背包肩带。 “我——”去! 宁湾后半个字死死压在嗓子眼,惊魂不定地看向角落——那里有东西在动。 她贴在墙边,声音都点发抖:“有人,有人在吗?” 是个人。 不,准确来说,是个尼姑。 道袍陈旧朴素,额头和头发都包在灰褐色的头巾中,手中拿着一把扫把。 第一道闪电当空劈下! 尼姑面容隐在殿内黑暗处,看不真切。她看了闯入的不速之客一眼,很快收回视线,继续用扫把扫灰尘。 “唰唰唰。” 是人。 宁湾狂跳的心脏缓慢平息,她抹了把头上冷汗:“这位……这位?” 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