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养伤
,可是眼下悦儿被她在柳笙三个的要求之下禁了足,便是安澜以皇后的身份,只怕也未必敢堂而皇之地给禁足的君卿照常分发果子。 时新的果子,本就代表着荣宠,别说是有了过错的君卿,以往不得宠的君卿都未必分得到呢。 “让人把朕这里的送两个给悦儿。”明帝自己拉了铃铛,喊在殿外守着的侍儿琴儿进来。这琴儿原是赵玉泽殿里的得力侍儿,在侍儿才艺大考中表现出色,被安澜分派到紫宸殿来,专司给明帝梳头。明帝观察了小半年,见这琴儿是个机灵又不多话的,比同时分过来的露儿和镜儿都要沉稳,近来便有意让这琴儿给她做管事侍儿,像这种私下里给后宫好处的事,便只让琴儿去做。 赵玉泽并不知道明帝的打算,但见她派的人是琴儿,他便顺口嘱咐了两句:“要是皇贵君问你圣上怎么样,你只说陛下吃得下睡得香一切都好,千万别乱说话惹皇贵君担忧。” 明帝赞许地看了赵玉泽一眼,她的玉儿最是懂得怎么样为她分忧解愁。 她受了伤,后宫们不把她的伤势放在心上,她心里不好受,很容易便起了怨念,可是薛恺悦被禁了足,她就不想让他再牵挂着她,牵肠挂肚揪心抓肝却又见不到她,这滋味太煎熬,她不想让她家悦儿再次品尝。 “奴才省得。”琴儿拿了个小锦盒,挑了两个红皮果子装进去,低头施礼退出,从头到尾不过几息的功夫,手脚算是极利落的。 明帝在琴儿走后,瞅着四周无人,便伸出手来捏着赵玉泽筋骨分明的手背,轻声叫苦:“朕好些天没宠玉儿了,本说等柔儿服完头一个疗程,朕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翻牌子了,这下又要往后拖了。” 她正在气血完足机体强盛的年纪,便是日日宠幸君卿,也不会感到厌烦,受伤之前已经独自睡了两晚,此时面对着玉树临风俊美无俦的年轻君卿,她很有一种身在宝山却无法得宝的烦躁感。 这种美味在前无福消受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郁闷了。 赵玉泽听她这么说,很是勉强地笑了笑,他年轻体健,也正是渴盼恩宠的年龄,连着数日不曾承宠,他也快乐不起来,可他仍旧怕她心急,尽量用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安慰她道:“陛下耐心等待几日,等陛下痊愈了,玉儿由着陛下为所欲为。” “真的?玉儿不准哄骗朕。” “玉儿几时敢哄骗陛下了?借玉儿两个胆子,玉儿都不敢的。”他的声音淡淡的,尾音带有一点点的惆怅,仿佛说的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这件事让他不那么欢喜而已。 明帝品咂了一下,觉出其中的不对来。她双臂斜伸,环上他纤长的腰身,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拖抱,待他的腰身贴上她的脸颊,她抬起头来,把长而俏的下巴抵在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肚腹上,轻声问他:“玉儿近来很怕朕么?” 体己话她本打算留在夜里讲,可是此刻话赶话赶到这里,她便不想再拖到晚上了。 有些话该讲就要立刻讲,及时地讲出心里话,才能让彼此的关系始终亲密无间,若遇事就等过后再说,那总归会影响彼此的情分。这是她最近才悟出来的道理。 赵玉泽有点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笑着否认,“玉儿没有啦,陛下怎得这么问玉儿?” 明帝眨着双眸看他,洞悉一切的视线在他清俊秀美的脸颊上逡巡,循循善诱地问他,“朕这阵子对后宫有点严厉,玉儿是不是怕朕像那些薄情寡恩的帝王一样,会对玉儿满腹猜疑?” “陛下”,赵玉泽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否认还是该承认。 否认的话,怕是以后都听不到明帝同他讲心里话了,可他也不敢承认,哪个帝王会希望自己在后宫心目中的形象是所谓的薄情寡恩喜欢猜疑人的? 明帝看赵玉泽迟迟不答话,心中也就明白了。她微微叹了口气,搂着赵玉泽腰身的双臂暗暗用力,把赵玉泽搂抱得更紧了些,“是朕让玉儿不安了,可是玉儿请你记住,不管到何时,朕都不会猜疑玉儿,玉儿永远都不需要在朕这里小心翼翼。” 赵玉泽品味着她的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问出了一个他从昨天就一直想问的问题,“陛下,如果放捕兽夹子的人是玉儿,陛下会怎么处置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