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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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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刀就在梁潭的皮肤上调转了个方向。

“掌印!”梁潭声音凄厉,没被打瞎的那只眼死死盯着沈鹤亭,他咽了口唾沫润喉,大脑飞速运转。

要不要对沈鹤亭说实话?

这边或许会放他一马,但外面那位大主子能放过他妻儿?前面大主子跟他笑脸相迎,梁潭收了人家的金锭子,你来我往得可和谐;可那人是善茬么?恐怕其恶之毒不亚于眼前这匹毒蟒。

他不愿意一出诏狱就收到妻儿的头颅。

沈鹤亭手上一顿,睥睨男人淌着血但透亮的眼睛,那一瞬间,他胸中便有了个答案。

“是,是……”梁潭的声音有些发虚,“花相……”

沈鹤亭眉尾一挑,唇边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拎起刀片,在梁潭腮边晃啊晃。

一直守在审讯室外的锦衣卫正要提笔记梁潭口供,沈鹤亭一个“停”的手势,他慢慢停笔,有些疑惑地望着掌印的背影。

“你说是花从文,”沈鹤亭咂摸一下这名字的分量,乜视梁潭的研眼睛玩味道,“确实是一个很完美的答案诶。他既有银子又有手段把你捞出去,‘害’简倦的话也有足够的理由。但是梁大人啊,攀诬别人也是杀头的罪过。”

梁潭浑身的气势在这瞬间陡然消失。



诏狱的烛光被阴风吹得摇啊摇,弄得那身长伫立的锦衣卫影子像喝醉了似的斜。

他不忍看审讯室里的血腥残忍,默默背过了身子,尽力闭上眼睛,努力不听那些让人汗毛直立的惨叫。

审讯口供上是一片空白,但他感觉那纸上似乎洒了一层血,被撕碎的血肉之间掩盖着一个名字、一个只有沈鹤亭知道但此刻不愿意面对的名字。

姚铎抬着火炉走进审讯室,他安慰似的拍拍那锦衣卫的肩膀,面对昏暗深处的残忍司空见惯。

“死了?”

姚铎支起炉火,口中似是漫不经心地问,但手上有些拿不住烧火钳。

“嗯,”沈鹤亭的声音中透着一股不甘心。

“属下准备了主子爱吃的羊肋,”姚铎抬眼望着沈鹤亭,刻意不看他身后的狼藉。

沈鹤亭不知所措地端详自己沾满血的双手,低着头的样子有些可怜。

姚铎从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手帕,走过去为他擦干净脸颊边的血迹,问道:“他说了是谁吗?”

沈鹤亭摇头,冲姚铎眨巴眨巴眼:“但我知道是谁了。”

他的反应不大正常,姚铎有种不详的预感,但他揉了揉沈鹤亭的后脑勺,细声哄道:“主子不是饿了吗,先吃口肉,有什么事咱以后再说。”

沈鹤亭眼神讳莫如深,他一把弃了刀,走到水盆边洗手,动作透着股愤怒,姚铎背身听着水声,心绪被沈鹤亭扯得一下下不舒服。

沈鹤亭将羊肉一股脑扔在火炉上,还未等烤到全熟,就夹着带血丝的肉填进口中。

鼻尖萦绕着羊膻与生肉的血腥味,沈鹤亭怔然望向铁窗外的兰山。

“遇棠,我被自己养的蛇咬了。”



自从李顽被带走,李璞就一直不吃不喝。

李怀璟为此特地从宫外带了厨子,做了各式各样的小点心,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桌子。他抱着男孩,挨个问他想不想吃。

李璞一直摇头,两手环住他脖颈,噘着嘴什么不说。

花纭坐在一边,一脸担忧地望着李怀璟:“再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要不哀家去请太医,开两副健胃的药来?”

“听见了吗,太后娘娘说你若是再不吃饭就要喝苦药了,”李怀璟单手抱孩子,用下巴蹭蹭李璞的脑门,用略带威胁的语气跟他说,“舅父可没有多少功夫哄你,这台阶你不下,一会可就没有了。”

被李怀璟一吓唬,李璞“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男孩扯着嗓子嚎了好半晌,哭得以泪洗面,听得花纭的心一颤一颤的。虽然看李璞越看越像她那不负责任的父亲,但花纭出于对孩童的怜惜,仍然见不得李璞哭闹。

“殿下,”花纭走到李怀璟身边,朝他伸出双手,道,“让哀家试试。”

花纭刚揽住李璞的腋下,男孩顿时哑了声,啐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李璞疼得向后仰,口鼻中不断有黑血井喷似的冲出来,尽数洒在了花纭与李怀璟袖口与衣袂。男孩的口中霎时塞满了痰,痛苦地呼喊“舅父”。

突如其来得在场众人都无比惊愕,紫阳连忙用银针去测桌上的点心。花纭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拭李璞口鼻,抬眸问李怀璟:“这是如何!”

李怀璟惊得瞳仁紧缩,他执起李璞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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