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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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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从文与自己一道对付沈鹤亭?李顽虽不喜沈鹤亭,但他是小太后唯一完全信任的人,若自己帮李怀玉挣脱了沈鹤亭的锁链,让花纭也引火烧身,她李顽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李顽的拳头渐渐松开,她冷漠地乜视李怀玉:“我没有。”

“说谎的人灰飞烟灭。”李怀玉轻笑,从太师椅上起来,一手背过身踱步到李顽身边,用烟枪挑起她的下巴,道,“那你就要放三千里,跟西南的毒虫一起过后半辈子了。不会后悔吗,李姑娘?”

“我不后悔。”

“其实本王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不会答应。”李怀玉扭扭后脖子道,“不如你我打个赌,不出十日,你就会答应本王的。”

话音未落,李顽腾地一下从稻草堆里坐起来。月光透过铁窗落在她身上,墙角的小鼠依旧锲而不舍地打洞。

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李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突然她的心脏抽疼,疼得犹如拿铡刀去剜心口的软\肉。李顽用头抵着墙壁,浑身疼得直抽噎,指甲抓着墙壁,生生剌出五道裂痕。

李怀玉说,说谎的人灰飞烟灭。



诏狱内,一袭纯黑苏绣团蟒依靠在雕花檀木椅中,骨节分明的手扯平衣角的褶皱,捏着帕子拭去登云靴上的血污。

一根金簪随意束住白发,不经意间左鬓角滑落一缕,他便拆了发髻,就这刀刃的反光重新整理好仪容。随后抬起凤眸,平静地打量刑架上挂着的血淋淋躯体。

沾着血肉的皮鞭一下子被抛进了盐水里,姚铎瞪着掌心里混着那人唾液的淤血嫌恶地啧啧两声,转过身刚要拿桌子上的帕子擦,就被某人拦了下来。

“别拿咱家的帕子,”沈鹤亭抛给他狱卒擦牢门的烂布,继续用冷漠的眼神打量刑架上的人——正是他给简倦下毒。

此人原是锦衣卫中的小旗梁潭,深谙锦衣卫内部各人性格与查案手法,狡诈得很。

姚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揪出来,可惜多少轮严刑拷打下来,问他是何人指使,梁潭就是不说。

“油盐不进,”姚铎一边用抹布擦手,一边贱兮兮地闻抹布的味道,馊臭味熏得他直干呕。

沈鹤亭都不知道说他点什么好,给他打了个手势,姚铎会意将主子平时最爱用的刀一一摆在沈鹤亭面前。

“姚遇棠,咱家饿了,”沈鹤亭展开布袋,挑了最短最锋利的那柄刀夹在两指间,触到那半寸冰凉,他意有所指地瞥一眼梁潭,呢喃道,“想吃肉。”

刀片从梁潭的额头开始慢慢往下滑,沈鹤亭垂眸,笑意盈盈地看手中的锋利慢慢割裂犯人褴褛的衣衫,在梁潭的胸前转了两圈。忽然他就笑了出来,问道:“梁大人,今晚我们吃烤还是涮呢?”

梁潭胸前的敏感抵着那锋刃,所有注意都汇聚一点,沈鹤亭犹如罗刹似的双眼悬在额头上,适才对姚铎如雷似火的拷打也不曾展露的恐惧开始冒头。

他想起司礼监与锦衣卫一直在传,掌印吃人。

沦入诏狱已是不幸,但有身子骨硬的能挨过姚铎的拷打,但无人能逃过沈鹤亭的审问。

被抓之前,梁潭就负责清理诏狱的尸体。

诏狱后岗有的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但有一次从内往外抬人,给梁潭吓得两天没睡的觉。

那人,不,确切地说是人彘,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寸皮肤,一条腿已经找不见了,剩下一根被剔得只剩雪白的骨,腹部被人雕成了花瓣的模样,血红的肉翻在外面,剥离血肉的骨盆裸露在外,整具尸体像一朵盛放的玫瑰。

那是沈鹤亭的手笔。

梁潭的额头渗出缜密的汗。

原来上线告诉他,沈鹤亭肯定不会过问简倦这桩案子,梁潭只需扛过姚铎,他们就有法子捞他出诏狱——送他跟他家人逃出京城,供他们富足安稳余生,再不用留在锦衣卫担惊受怕看人脸色。

故而姚铎扬起皮鞭的时候,梁潭什么都不说,直到在离审讯室不远处的阁楼,看见一段玄黑色的蟒袍剪影。

梁潭觉得心脏在一直一直往下掉。

沈鹤亭见他不回答,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跟姚铎说:“还是老样式。”

“属下这就准备炭火,”姚铎告辞,偌大审讯室只剩沈鹤亭与梁潭。

梁潭感觉自己就是被扔进狼窝的兔子。

“梁大人啊,咱都是老相识了,”沈鹤亭抬手拍拍梁潭的脸颊,“怎么还不懂遇棠比咱家温柔,顺坡下能留个善终的道理?结果你就是侥幸,还以为熬过他就万事大吉了?他问的时候你该说的不说,非得等到咱家亲自上手,这可是你自找的。”

话音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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