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坟里的敲门声
腹诽道,怎么有如此多的桃木桩,这真真是想锁永世的魂,就算是罪大恶极之人这等惩罚也太过残酷了罢。 “伏兄的法力果真雄厚,这被封了九成功法,法力竟还如此霸道。不像自己,如今就会些三脚猫功夫”,想到这儿,她竟对自己心生嫌弃之意。 “噔噔噔...” 那诡异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都要响亮。 下一秒,只见一个柏木做的青棺从深坑里直直飞起,顷刻又重重砸到了平地上,巨大的声响惊起了竹林里的飞禽,一时之间,鸟兽四处逃散。 见状,单余一大惊失色,“伏兄,他...他就算再闹事,你也不必把人家棺材挖出来啊。这鬼老大下地才不到一周,在地下不习惯闹闹也是正常的。” 她朝棺材拜了拜,生怕棺材里的人一怒之下掀盖而起。她喃喃道,“罪过罪过,鬼老大息怒,此事与我无关,报仇就找这个穿玄衣的莽汉,千万别找我。我一会儿就让您老人家入土为安。” 见她没骨气的怂样,伏华藏冷冷道,“这棺材里有活人的气息。” “怎会?”单余一停下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只见棺木的四角被四颗手腕那般粗的铜钉钉着,“我怎么没闻到活人的气息,连呼吸声也没听见。” “奇怪”,单余一皱着眉盯着棺木上那四颗青色的铜钉,幽幽道,“棺材上怎么会有这等大凶之物出现,居然还不止一个。这棺木四角都被铜钉钉死,亡灵岂不是被困在这棺木里,永世无法托生。” “你看这棺木上的花纹”,伏华藏在她身旁幽幽开口。 单余一仔细看着,只见黑色的棺木上雕着形状怪异的符文,乍一看好似寻常的仙鹤、祥云等图案,细看竟是枝丫密密麻麻地纹了一整个棺材盖,正中处还纹了一朵妖艳的花。 这花的花蕊,淡粉的蕊,竟是桃花。 “这难不成是桃木?”单余一眉头紧皱,“桃木桩、铜钉、桃花纹,这么多的锁魂之物,这墓主到底是得罪了什么恶毒之人,竟布下如此狠毒的阵法。” “真是恶毒至极”,单余一一愤愤道。 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伏华藏刷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白虹剑,明晃晃的剑身在棺材的四角快速划了几下,四颗铜钉便被拦腰斩断,钉帽碌碌的从棺材上滚了下来。 “伏兄,这里布下重重阵法只为锁住棺材里的魂灵,你将阵法破了,万一这墓主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鬼老大怎么办...” 单余一话音未落,只见伏华藏手中的剑往棺材盖上轻轻一挑,百斤重的棺盖竟如同轻盈的布料一般簌得一声被挑开,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单余一吓得一下子窜到了伏华藏身后,双手合十,闭着眼念叨着,“罪过罪过,鬼老大息怒,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仙资平平,这一切与我无关。” 并未听见有任何打斗的声音,棺材里也没有动静。 相反,空气中多了一丝活人的气息。 那气息极其微弱,是行将就木之人身上的味道。 单余一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只见伏华藏负手立在棺木旁,而白虹剑早已入鞘。 她缓缓靠近棺木,只见青棺之中躺着一个全身被粗布麻绳绑得结结实实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囚服,苍白的脸庞毫无血色,若不是微弱的心跳声,简直就像是刚死去不久的尸体。 单余一嗅了嗅,大惊,“活人!” 伏华藏将此人背出棺材,给他渡了一些真气,尚且将他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由于他在地下埋了一些时日,窒息加上饥饿,让他陷入了昏迷。 单余一胡乱地扒开了他额前的乱发,只见此人眉眼透着股清雅之气。 “长得还挺俊俏”,单余一将他平放在地上,转头问一旁的伏华藏,“伏兄,为何我之前没有闻到活人的气息。” 伏华藏低头念着密语,他朝那堆黄土轻轻挥了挥手,只见青棺和黄土瞬间恢复了最初的模样,就好像挖坟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此墓被人施了妖法,你闻不出是自然的”,他捻去指尖的尘土,眼眸浮现复杂的神情。 单余一追问,“那为何你能察觉棺材中有活人?” 伏华藏抬眼,对上了单余一灼灼的目光。 他冷然道,“我的修为在施法人之上。” “......” 单余一瘪了瘪嘴,心想,果然是我法力低不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