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大的篝火堆映着一张张毫无睡意的兴奋脸庞。 孙家人被按在距离篝火堆极近的地方,烤的面红耳赤,旁边摆着清水,他们喉咙蠕动,时不时看向清水,可见是渴极了。 舒明月看向李景文,她皱眉摇头,表示这不是她的主意,那就是其他人的主意了。 云先生正站在一边,皱眉摇头,似是痛心疾首,看到舒明月来,手指孙家人:“他们再犯错,也无须如此折磨吧。” 舒明月顺着他的手指,看到孙清源的母亲,她已经彻底没有了往日的精神,眼下青黑,身形瘦了许多,嘴中不住地流下口水。 疯了吗? 她暂且不理,只朗声对周围人道:“诸位,今日差不多就到这里吧,夜已深,该回去休息了。” 这声音好像一道清泉,流入人们的大脑里,登时让他们迷幻过度头脑清醒了一些。 人人面面相觑,有人不舍的咋舌,有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孙家人,似是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 人群像一群蚂蚁一样散去,云先生不干了,跺了跺脚,一股劲力传播开来,迫使所有人停下脚步。 “你身为太一门弟子,名门正派,竟使用如此宵小手段去加害平民,你的脸面呢?” 舒明月无语:“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景文甚至没有错,却被毁了脸,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若救不回来,以后一生岂不是都要活在他人轻视的目光之中,我让他们感受一下同样的痛苦,过分吗?” 云先生道:“这孙清源的母亲,一介妇人,已经被逼的疯了,诸位还忍心看他们继续受苦吗!” 他的目光从一个个人脸上走过,被看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老妇人。 她流着口水,头发蓬乱,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怜。 有人忍不住:“要么就放了他们吧。” 有人纷纷附和,说是啊,不好这样对待一个妇人,有些过分了。 却忘记了,是谁如此对待他们,是他们自己。 舒明月慢悠悠走到这个女人面前,看她的眼神浑浊,身体有规律的左右晃动。 她看了一会儿,在妇人耳边轻声说道:“没想到,人疯了,却还记得这段戏的拍子。” 妇人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改变了晃动的节奏。 舒明月猝不及防的一手拎起她,甩向篝火:“既然疯了,活着多难受,我帮你一把。” 火舌舔上发丝,周围人发出惊呼声,却没有舒明月手里的当事人声音大。 妇人发出惊恐的尖叫,连连躲避,从舒明月身后推了她一把:“你去死吧!” 一阵无形的波动让舒明月皱了皱眉。 舒明月轻而易举摆脱了她,笑吟吟的拍手:“这不是好好的吗,谁说她疯了。” 竟然是装疯骗人的,众人愤怒的要下手,不知悔改就算了,还想装疯逃避惩罚! 却被舒明月拦住了:“各位,都回去吧,夜深了,大家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要把精力都放在这上面。” 众人散去,云先生脸色僵硬,狠狠剜了一眼妇人,干笑道:“没想到,她竟然耍手段欺骗于我。” 舒明月若有所思,看着黑黝黝的天空,那里黑的有些不同寻常:“云先生修为高深,没想到,竟看不透如此伎俩。” 云先生无视她的讽刺,见她目光向上,咳嗽了一声:“既如此,舒姑娘快请回山上歇息吧,就不打扰了。” 舒明月随意摆手:“今晚夜色甚好,我欣赏一会儿,先生随意。” 云先生暗暗咬牙,这天上黑乎乎一片,连颗星子都不见,真是睁眼说瞎话。 他硬着头皮,做出一副欣赏的模样:“我也许久没有夜观天象了,就留下看一会儿好了。” 舒明月莫名其妙的看他:“黑漆漆的,能看出天象?” “那云先生说说,你看出了什么来?”舒明月好像来了兴致。 云先生哪里能看出什么来,捻着胡须,在舒明月的目光中,看了半晌。 见他不说话,舒明月重新看回天上:“怎么,以先生的修为,竟然看不到,那上方无数怨气正在聚集吗?” 云先生心里一跳,她语气平静的说着可怕的事,险些让他没反应过来。 “是真看不见,还是视而不见?”舒明月说完这句话,就令人带上了孙家人,回到了太一门,将人重新押回了牢中。 没和李景文解释,她找到在树上歇着的墨玉:“这上空怨气浓重,连星子都遮蔽不见了,我此前竟没感应到。”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