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见机达人知命12
没了那张出众的脸,只从外表来看,与寻常人也差不离多少,否则哪怕是不认得他们是谁的百姓,也要上来搭话的,倒容易误事。这样面具一戴,面纱一遮,可能欲盖弥彰,但多少稳妥些,有个转圜的余地。 蒙笛自昨晚被迫当了一回埋尸人之后,回到顺安王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恨不得惊掉下巴,都不知该如何再去看待林幺初这个姑娘。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从前他还以为她这么一个大户人家的嫡女,虽不见得弱不禁风娇娇滴滴,也不像冯可柔般矫揉造作,总该与阴谋算计沾不上边,现在猛然发觉,原来她还城府颇深,不容小觑。 于是他一来是有了兴趣,好奇今日局面会是如何的走向,二则也是怕万一计划不成,抑或自己的主子身份暴露,自己好掩护他撤走,操着一颗心,便也跟来了。 三人共处一辆马车里,蒙笛问:“主公,你们二人又不能暴露身份,这玉佩,怎么才能让众人明白是那刑部尚书三公子的东西?” 景南浔道:“蓬莱楼的重建归营缮司管,这任务又分派到了营缮郎手中,今天来的营缮郎,是娄焘的大公子娄峤。弟弟的东西他不会不认得。况且也不是人人都有十一根手指头。” 蒙笛茅塞顿开:“还真是缺一不可,一环套一环啊。欸不过,昨晚上那个白衣人到底是不是你们认得的那个女医师?她万一今日还在现场,把你们告发了怎么办?” 林幺初道:“昨夜蓬莱楼有位女妓生了病,请了大夫去看。兴许昨夜她本无意看见我们,况且我们已经换了行装,不太容易看得出是谁。” 蒙笛还是放不下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认出来了呢?” 景南浔面具之外的神色甚至有些慵懒:“那就随机应变。” 蒙笛向后一靠,朝着车顶道:“不如先发制人,反客为主,先找到她问个清楚。” 景南浔点醒他:“你说的倒轻巧,那我们打扮成这样的目的是什么?陪你扮家家吗?说话要有证据,她来揭发这个骗局,那是断娄峤找弟弟的线索,根本不会被相信。” (是啊,不过民间一个女郎中,随意捏王爷和王妃的罪名,会被认为是栽赃陷害的吧。) 蒙笛觉得有理:“嗷,还是主公想的周到。看来今日这哑巴,她是坐定了。” (呃,呵呵,也能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 越向街内行进,人声越沸,不多时,马车便开到了蓬莱楼门口。 车夫道:“公子,姑娘,到啦。” 蒙笛先跳下车,景南浔牵着林幺初一起下来,三人一同入了蓬莱楼。 这大堂还暂且只是个茶馆,不过也能瞧见几位漂亮女子,殷勤招待小公子哥们。端茶送水,捏肩揉背,暗送秋波。 入青楼,景南浔见怪不怪,蒙笛也颇有经验之谈,而林幺初却是实打实的头一遭。 她道:“你从前看到的也是这幅场面?” 景南浔:“有过之而无不及。” (亏你好意思说。) 他又立马接下去:“不过夫人放心,没人敢对你夫君动手动脚。” 林幺初装作若无其事:“我还什么都没问。” “等到你问不是解释晚了。” “夫君想多晚解释都可以呀。” (呀?) “夫人醋劲儿好大呀。” (呀?!) “我在,学一个人呢。” (得了吧,两个都是学人精。) 下一秒,景南浔一个招呼不打,闪不知将林幺初横抱起,稳稳抱在了怀中。一旁的蒙笛一惊,兀自摇了摇头,似乎还叹息了一声,识相的走开了。 林幺初顿觉羞赧,觉得他不讲道理,捶着他:“景南浔你放我下来!” 景南浔刚抱着她走两步,想去楼上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千羽别,却听得后面追上来这蓬莱楼的女管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哎呦这位小爷,请留步啊!”她扭着腰弱柳般扶过来,拦下景南浔。 见有人来,林幺初立刻从景南浔身上下来了。 二人只以为她是来揽客打个照面,她却伸手,要将林幺初拉过去,景南浔眼疾手快拉住林幺初另一只手,狠狠盯住了她。 (什么情况?) 女管家抬眼见景南浔眼神不善,还用手抚了抚胸口,解释道:“哎呦小爷,实在不好意思,扰了您的兴了,只是我们这蓬莱楼还未修葺,暂且只开放一楼,二楼的厢房还荒废着呢!您要实在有这方面的需求,若是有空,可以往北走,去咱们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