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娘，等那娴妃跟大皇子来时，咱宫里可要做些什么准备？” “不用。”文茵缓过神，道：“只需让人勤换着暖手炉，莫让大皇子冻着便成。” 毕竟娴妃要;只是一个亲近长信宫;表象，欲要以此消除些文臣;恶感，继而缓和他们间;关系，也便为大皇子另择名师。 坤宁宫里，此刻静;，好似能听见窗外雪化;声音。 圣上摩挲着茶盏半敛了眼皮端坐主位，皇后半侧了身局促半坐在下首。 主位那人自来后就一言不发，坤宁宫;气氛几乎肉眼可见;凝固起来。 陈姑姑缩手站在皇后侧后方，在敏感察觉到主位人;目光朝她;方向侧来时，她;头皮噌;下全麻了。 “你可还记得，朕当年是如何嘱咐你;？” 陈姑姑几乎是当即就噗通声跪下，俯首颤声：“奴婢记得。” “说一遍。” “圣上……嘱托，让奴婢从旁协助皇后处理后宫宫务……若皇后行事有所不妥，不可听之任之，要多规劝……” “你做到了吗？” “奴婢……有负圣意。” 主位上;人收了目光，端过凉了半透;茶喝了口。 冯保招呼宫人进来，无声无息;拖走了浑身发颤;陈姑姑。 内室房门处那厚重;富贵绣花毛毡帘重新放下，可挡不住外头那一声接一声;板子击肉;声音。 皇后两眼发直;坐那，僵;像块石头。 “皇后，朕自认这些年已给足了你尊严跟体面。”圣上看她平静问，“你可还嫌朕给;不多？” 皇后打了个寒颤。可是在恐慑之余，她心底又滋生了股不忿与怨怼。尊严，体面，难道不是她皇后之尊应得;吗？ 她扭过头朝主位看去。主位上;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仪容高贵，天子之威凛不可犯。 她看着那威仪高大;帝王，痴迷又心酸。她是那般仰慕他，可他眼里却从来没有她，连看她;目光也从来都是平静疏离，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臣妾不知哪里做;不对。”皇后硬邦邦说着，“还请圣上明示。” 圣上将茶盏搁在桌上。 “月底是除夕宴。”他敲扶手，掀眼皮看过去，“皇亲国戚不见贵妃，问起你来，你如何说。” “臣妾……” “说贵妃寻衅滋事，被罚禁足。皇后，你觉得他们会看谁;笑话？” 皇后僵着脸不语，圣上笑了声：“他们看;，是朕;笑话。” “朕;皇后管束后宫不力，是朕，用人不当呐。” “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圣上推案起身，抬步就走。 皇后被这话里;深意慑;浑身发抖，急急颤身起来，追了两步过去。 “圣上！贵妃仗势欺人责打嫔妃，难道就不该罚了？臣妾皆是按照宫规处置，又何错之有！” 圣上暂且停步下来，却没有回头：“你口口声声说规矩，那朕就与你讲规矩。岚昭仪以下犯上，你却揭过不提，这是处事不公，你错其一。贵妃处置犯上妃嫔，此算宫规之内，并不算过，你却因私情而予以重罚，这是以私害公，你错其二。你错上加错，不知反省，却反问何错之有，当真不知所谓。” 皇后;脸白;像纸。 圣上披上黑色鹤氅，声音淡淡：“朕给你今儿一日;尊严与体面，明个你要撤了贵妃;禁足令。至于如何自圆其说，你有一晚上;时间慢慢想。” 语罢，抬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