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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拆小面包填饱饥肠辘辘的肠胃一边问。 宁湾手差点绷出青筋。 “黎朝喜和朋友在远海区开了间酒吧,出了点事。” “被人举报违规经营。” “远海区?”杨璐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里的租金天价。” “不过一般市监局的人手不会伸那么长,她惹到什么人了吗?” 宁湾从牙齿里咬出两个字:“付缺。” 一直听着没有作声的李怡脸色惨白。 杨璐有少女心萌动的时候,那时候付缺的组合如日中天,她还逃课去看过路演。她工作之后见付缺的第一面,他就已经是西装革履唯利是图的商人了。 作为粉丝亲眼看见他在舞台上张狂不可一世的样子,又过十年彼此工作交集,在一尘不染的会议室客气握手,看他在不一样的领域游刃有余,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条无形的时间长河泾渭分明在中间。 杨璐再从别人嘴里听到付缺如何如何有能力,如何心狠手辣,短短几年间将STEP抬到如今的位置,都会忍不住想他如果留在娱乐圈会不会是第二个许清景。 可惜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宁湾的太阳穴狠狠抽动了一下。 她和付缺还有黎朝喜唯一有关联的人就是许清景,杨璐很快也想到,担忧道:“冲着你来的?” “你先把李怡送到我房间,”宁湾当机立断,“我去一趟远海。” 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她一眼看见形容憔悴的黎朝喜,她没梳头发站在街边,大晚上的被冻得瑟瑟发抖。 看见宁湾眼泪花就憋不住了,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 “三天前,有警察来,说是例行检查,我跟陈月都没放在心上,第二天市监局的人就来了,说我们被举报违法经营,要关店整改。” 陈月是跟她合伙的朋友。 “什么违法经营。” 黎朝喜抹了把鼻子,狠狠:“根本没有,也没人告诉我们怎么违法经营就直接勒令我们关店整改。” 她已经给工商局打了好几个电话,对面不是踢皮球说这事儿不归他们管找市监局就是含含糊糊拖时间,黎朝喜这两天在局子里来来回回奔波好几趟,人都瘦了一圈。 吴越接了一个大案子,人在外地,远水解不了近火,只会让他干着急。 刚半夜十一点,正应该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周边人来人往,前三天热闹喧嚣群魔乱舞的酒吧一片昏暗,霓虹灯全灭,周遭全是萧条的黑暗。 夜风卷起门前白色塑料袋。 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宁湾在门口盯着封条沉默了一会儿:“市监局来的人姓什么?” “姓乔。”黎朝喜好几次被拒之门外,咬着牙说。 她对宁湾有全然的信任,也并不是指望宁湾帮她解决问题,就是吴越不在一个人心里发慌,需要一个主心骨。 宁湾心往下沉了沉。 姓乔,她并不认识,她对市监局的印象停留在几年前和许清景因晚归的问题争吵后,工商部门姓孟的领导带人封了一整条街。 “你给他打电话。” “现在吗?现在半夜了,会不会……”不太好。 宁湾冷笑:“亏心事做多了半夜睡得着我算他胆子大。” 黎朝喜一哆嗦,从手机里翻出号码,电话接通后递给她。 大半夜的乔卫阳正跟两个同部门的同事一起洗脚,腿上搭着一条大长毛巾,见又是同一个人的电话眼中闪过不悦:“下午不是说了你们的酒吧要整改要整改,一时半会儿都等不了吗,要我说你们也是做生意的人,一点耐心都没有!” 黎朝喜开了外放,刚要说两句话宁湾把她手机接了过来,凉飕飕:“我找孟启陈。” “孟启陈,谁叫孟……”乔卫阳梭然一惊,从沙发上做坐起来,“孟孟孟——” 他毕竟是在官场混迹惯了的老油条,慌张过后很快冷静下来:“你找他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我可不认识什么孟,启,什么的。” 黎朝喜明显察觉到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没那么强硬,过了半天宁湾一直没说话,乔卫阳没听见电话里的动静,不由得慌了神:“你跟孟,”吞咽口水的声音,艰难地混过去了名字,“是什么关系。”孟启陈严格意义上说是他直系领导的领导,他直呼其名都感到面颊上的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 黎朝喜心提到嗓子眼,宁湾表情没有半分变化,甚至有微妙的嘲笑:“关你什么事。” 乔卫阳一噎,冷汗唰一下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