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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 唐理开车送她,他有心帮许清景说两句话,又不知道应该从什么地方说起,纠结得五官都皱起来。 他经过秋招层层挑选和严格的培训留在STEP,至今不过两年时间,不知道许清景和宁湾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们本应该是一对情侣又为什么两年没有见过面。街头八卦沸沸扬扬,他多少知道,但还在对爱情存在幻想的阶段,以为每一场爱情都像童话故事,有波折也会导向皆大欢喜的结局。 车内沉默,直到经过商业中心区最堵的地方,唐理开了车窗,小声:“……这几年清景哥过得不好。” 车内没有动静,唐理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但宁湾问:“不好吗?” 唐理认真地想了想:“要看怎么定义‘好’,清景哥到现在这个地位已经不需要上升空间了,他要什么有什么。” “但我觉得他过得……”唐理搜肠刮肚寻找合适的词来形容,“很随便。” 宁湾没有问这个词的具体含义,车驶过霓虹区,周围商业用电暗淡下去,住宅区一盏盏灯悬天高挂,越近她越心生怯意。 上一次来是深夜,从停车场直上二十三楼,在门口她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行李,心情却不见得有多轻松。 她当时是在想,那大概是见的最后一面。 只要她能安全从单元楼走出来,她和许清景的过去将彻底画上句号。 许清景大概是明白的,但还是让她走了。 唐理只把宁湾带到了门口,他挠挠头,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停车的时候还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喜气洋洋笑:“肯定会和好的!加油!” 一扇门横亘在面前,宁湾想起下午说的话,抬起手要敲门又缓缓放下去。 她转过身背靠在门上,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 她就是心软、无法抗拒,就是频频回头。 她没有帮得上许清景的地方,除了满足他想要的。 在等待开门的短短十几秒中,宁湾把所有能想到的第一句话过了一遍,紧张得想吐。 而门开刹那,许清景无波无澜低头,她脑中顿时空了大半。 他看着她,一言不发。 “来干什么?”许清景淡淡问。 顺着他身后被室内灯光拖长的影子能窥见房间一角,冷白光线幽幽向内延伸,偌大一整层楼四下空荡,能听见交谈的回音。 宁湾不知道为什么有做错事的局促,掐了掐掌心:“申全州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 许清景定定看她,目光仿佛穿透一切。 “怎么,”片刻后许清景按住额头,眉心折起,“他怕我死在这里,你也怕?” “……” 话说成这样没法接。 两人在门口僵持,宁湾在心里吸了口气,做好心里建设刚要开口,许清景换了个方式问:“还去洛阳吗?” 他不在意宁湾因为什么改变决定,只在意得到的结果。 宁湾没有犹豫:“去。” 从她的角度自上而下看许清景,对方似乎笑了笑,笑意薄如纱雾,一吹就散: “我没有洛阳的吸引力大?” 这有什么可比,宁湾:“……洛阳有牡丹,你有什么?” “那倒是,”许清景调整过快的呼吸,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疲惫压过来,令他反胃。他恨极又爱极,无法用这样的状态和宁湾说话,抬手欲关门,“你走吧。” 眼看门就要在眼前关上,宁湾没来得及多想伸手就拦。 门缝中横插进来一只手掌,许清景眼神骤变,反应迅速撤手。他已经不太压得住汹涌的情绪,加重语气沉声:“宁湾。” 宁湾静了静,在稍低的地方微仰起头看他,突兀说:“不是。” 玄关光线透亮,许清景握在门把上的手倏忽一僵,视线一寸寸下移,落到她身上。 但他仍然挡着门。 “再问一遍,我要听实话。” “快七年了,宁湾……”许清景迫近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半俯下身打量宁湾,眯眼时无端有危险的气息笼罩。 “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宁湾不由自主望向他的眼睛,莫名情绪游走四肢百骸。 地板光线明暗不定,缠绕上许清景瘦削踝骨,那里有白纱布渗出的斑驳血迹。宁湾长久的沉默,败下阵来。 “有。” 许清景情绪几近沉浮,最终侧开了进门的路。 “进来。”他微哑着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