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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来给付缺送药?”他扫了一眼宁湾身边的李怡。 李怡指骨捏得发白,惊醒般点头:“是……是,止痛药”她不敢看付缺,轻轻,“我以前……是护士。” “付先生要是伤口裂开了……我可以帮忙处理。”她声音细细发抖。 付缺奇怪道:“我没这么吓人吧,说话就说话,你抖什么?口罩还戴着?” 那化妆师越发往后瑟缩,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遮住脸,细着嗓子解释:“过敏,刚涂了药,怕吓到各位老师。” “刚好,我感觉像是裂开了,纱布和药在隔壁房间,嘶……”付缺半弓着身子,疼得没心思细究,“妈的。” 宁湾双手抱胸靠在墙边,忽然再次冷笑:“你睡隔壁?” 付缺:“是啊——不,是。” 不等他挽救许清景关上一半的窗,看向宁湾:“房卡谁给的?” “戚薇妮给的。”宁湾干脆道。 “艳福不浅。”她盯着许清景眼睛,咬字轻缓。 许清景手一顿,无言看了她一眼。 这话耳熟,付缺:“……” 付缺掀开上衣,宁湾听到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视线过去,眉心一皱。 她没想到这么严重。 付缺四分之三后背被白纱布包住,少部分地方渗出新鲜红色血迹,触目惊心。没包裹住的地方有长鞭抽打出的血痕。 没晕在坐车过来的路上算他命硬。 李怡坐在沙发上,离付缺最近的地方。宁湾发现她抬起的手在颤抖,几乎拧不开药瓶的盖子。最后狠狠咬住舌头,一滴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砸在牛仔裤上。 付缺背对着她,毫无察觉地催促:“随便涂涂。”这身伤对他还有用。 李怡擦了把眼泪,控制住哽咽:“好。” 话是这么说宁湾看她下手的力道轻得几乎感受不到,帽檐下抬起的眼睛认真而小心。 她忽然想起那个骑自行车摔倒后的夜晚,别墅外有此起彼伏的蝉鸣。 有什么酸涩的情绪快要破土而出。 她也有那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替他受所有的疼痛。 宁湾压了压胸口,窒闷地咳嗽了一声。 一杯水递到她眼皮底下,宁湾缓缓往上看,清澈玻璃杯中映出指骨分明的手。许清景问她:“怎么还不睡?” 他们离沙发有一段距离,宁湾接过那杯水,指尖触到温热的外壁。 温水。 她突然想哭又想笑,将水杯放在石台上,仰起头一字一句问:“这不重要,那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