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山【七】
“我送给你,都送给你,不求任何人情回报,你能接下我就觉得开心,你我之间莫谈借字,我听了觉得伤心。” 他爹的。 好浪漫,好心动。 呸。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还是个变态男人。 李妙言攥紧掌心,“我现在就要……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 得先给她一些,钱攥在手里才安心,他若推辞,明天寻到空隙就去当姑子。 他一声不吭,手上凭空多了个月白色布袋,空空扁扁,“目前我身上有的积蓄都在这袋子里,若调动更多,我需得找小蚕。” 李妙言将布袋拿过来,小小一个,上头绣工精致非常,莫非他故意拿一丢丢钱暂且骗她信任? “这里面有多少钱?” “不太清楚,”月谣季道,他身上用了净身诀,此时烛火光下,若人间富贵少年郎,明珠月玉般, “这布袋跟我许多年,还是宫里嬷嬷给我缝的,”说到这里,他微莞尔,凤眸弯起,琉璃瞳似秋水一捧, “以前还未修行时,钱便都放在这里面,后来我用法术将其改做空间芥子,有钱便放,也不知放多少了,但从未空过。” 李妙言看着手里的月白色布袋。 不大一个,能看出边角微些毛边,可是保存的特别好,明显是使用者小心。 李妙言解开,从扁扁的布袋里,拿出一大把璀璨的金块。 李妙言:…… 她手往里伸,一把,一把,又一把…… “三殿下!三殿下!您在这里吗?” 夜雨淅沥,小蚕爬上台阶,漆黑深夜房门大开,一眼就看见坐在殿内单手抵面的月谣季,登时喜笑颜开,使净身诀进入殿内,便见一片金光闪闪。 “唔……” 什么东西?他眯眼,往前走两步,才见是满满当当一桌金子,站在桌边的少女还在双眼魔怔,一把又一把从布袋里掏,估计是累了,手腕幅度都很小。 一桌黄金,跟神态宛如被夺舍的无情掏钱机器,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蚕很害怕,走到月谣季旁边,看着李妙言,“你,你怎么了啊?” “不完……” “啊?” “掏不完,钱掏不完,钱太多了,多到掏不完!” 小蚕吓一跳,才发现李妙言手上拿的布袋有几分眼熟。 “哎那不是——” “我给的,”月谣季道,“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金子还在一把一把的堆,小蚕看这一桌金光闪闪,很心痛,给的?说给就给了?三殿下从未沾染男女之情,这一沾,怎么把从小带到大的钱袋子都给出去了?这女子不简单啊。 “那个叫李惊月的醒了,我想跟三殿下说一声,结果遍地没寻见,想着三殿下可能会在这里,没想还真在。” “那边告诉我时,好像正准备过来找你,”小蚕看李妙言,“她们说要你去一趟你妹妹那边呢。” * 李妙言这一路,什么都没想。 她双目呆滞,像老年痴呆。 “师姐,” 李妙言抬头看他,感觉像看着一个行走的大金子,他的脸,他的视线,都散发着十分迷人的金色光芒。 她露出呆傻的笑,“啊?” “还在下雨,师姐莫往边上走,快到桥边,有些危险。” 李妙言这才注意,她一路被金钱迷的呆呆傻傻,走路颠三倒四,月谣季给她撑伞,走到哪撑到哪,这都快走到桥边了。 他真好。 这么像个大金子就算了,还会关心她。 “不好意思。”李妙言傻笑,和他走到路中。 围观小蚕:…… 这姑娘,如今很像范进中举,小蚕都怕她走着走着路忽然疯了。 李妙言到底觉得,全拿不好,留了自己必用的,便将布袋还给了月谣季。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李妙言知道的,她对月谣季不了解,如今印象只是从漂亮纸片人到死变态,又到如今的行走大金子,可万一这小子不简单怎么办?她虽确实缺钱,但也不想与虎谋皮。 “月师弟,你给我钱……有什么想要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