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胎
那日的大雪铺天盖地,天山一色,连屋檐下结了几根参差的冰条,秦姨娘的喊叫声响彻在陆府院内。 “这可如何是好?”稳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正厅内,陆音婉正静坐于桌前,她并没有急于往里查看情况,而是等候着稳婆的道喜,她还是如往日那般淡然。 “这,三小姐,看这状况,恐怕有性命之忧”稳婆快步凑到她耳畔道明情况。 “母亲怎么说?”陆音婉听闻后起身询问对方,她迈出几步欲往里头探去。 吟由拦住了三小姐提醒她:“小姐,姨娘现如今还在生产,若此时进去了恐会沾染邪祟”。 陆音婉只能模糊地见到里头的婢女身影,她们忙于接水打理,从另边进出,她停留住脚步,转头吩咐稳婆:“保住母亲的性命要紧”。 “是”稳婆有了准后快速回到了房内。 撕裂般痛苦凌驾在她身上,秦姨娘呼吸困难,面色惨白如纸,发丝被冷汗浸湿,她抓住身旁雨棠的手: “我的命不要紧,先保住孩子” 秦姨娘只有膝下之有陆音婉这个女儿,她期望此番能喜得贵子,倒时候在老爷走后自己在陆家也能够有一席之地。 雨棠见她声嘶力竭痛苦地模样,向稳婆嘱托道:“你们要尽全力保住夫人和腹中胎儿”。 “这”稳婆们相互对视了眼,若是保住了腹中胎儿,那秦姨娘恐怕是活不久了。 她们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得照做,念安悄悄地躲在了房门外,秦姨娘的惨叫声落入她的耳中,她目光晦暗,只在认真聆听着她的痛苦。 此番,秦姨娘的期盼只怕是落空了,临近半夜,稳婆将孩子抱出了房内,那孩子用被褥裹着,却听不到什么哭声。 “嬷嬷,这是?”陆音婉似乎预料到了结果,她欲将手抬起掀开那褥子。 “回禀三小姐,小公子胎死腹中”稳婆跪倒在陆音婉跟前害怕受到责罚。 秦姨娘体力不支,早已昏睡了过去,陆音婉此刻在屋外,她收回手:“即如此,吟由,你将他处置了吧”。 她别过头,语气冷淡,吟由和稳婆都不免有些诧异,陆音婉头望向母亲的屋内:“此事先别让母亲知晓了”。 此话一出,吟由和稳婆打消了疑虑,都告退离去。 陆音婉守在秦姨娘身旁,夜里偏凉,音婉替姨娘盖紧了被褥,她守在床边,心里头五味杂陈。 次日,秦姨娘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审视着周围,叫醒了熟睡在一旁的音婉:“我的孩子,你弟弟在何处?” 秦姨娘没见着孩子,猛然掀开被褥,她想走去看看孩子,却被门口的雨棠拦住,雨棠劝她:“夫人,您刚生产完身子弱,大夫说了要先回去歇息”。 “我的孩子,不会的,我的孩子,在哪你快告诉我” 见秦氏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陆音婉不紧不慢地从身后来到她身侧:“母亲,弟弟他”。 陆音婉泪水在框里打转,难以开口向秦姨娘道明真相,却不想秦氏反而捉住她的手:“音婉,娘的好孩子,你快告诉娘亲,弟弟在哪好吗?” 她伸手抚摸着音婉的脸旁,如平常的母亲与孩子亲近,但她只在音婉的口中听到:“弟弟已经走了,母亲节哀”。 短短几字,却让秦姨娘如泼了盆冰水般寒意浸透身躯,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她却在原地仰天长啸起来。 她没有松开音婉的手,笑声凄惨,她用着看仇人的目光死盯着音婉,声音尖锐:“是你,你害死了她的弟弟,又害死了我的婉儿,你,你这个祸害,哈哈——”。 “母亲,你累糊涂了”音婉挣脱来了那双手,她好意建议道:“您先回去歇息吧,雨棠会好好照顾你的”。 音婉目光下敛,崩溃的秦姨娘跌坐在地上,完全顾不得往日的规矩面子了,雨棠想扶起她,却被狠狠推开: “都是你干的,你害死了我的婉儿,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还想将我害死,你告诉我,是不是!!” 秦姨娘几乎是掐住了陆音婉的脖子,音婉吃痛,眼里挤出两滴泪水:“母亲,我是你的女儿啊,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害您呢?” 秦姨娘本想动手,却被雨棠出手阻止,她想劝住秦姨娘:“姨娘,您莫要犯糊涂,三小姐可是您唯一的骨肉了”。 “骨肉”秦姨娘神色略有缓和,她手上的劲小了许多,音婉借机挣脱开。 音婉呼吸急促,咳嗽声此起彼伏,她扶着案桌眉宇间尽显憔悴,秦姨娘目光呆滞,被雨棠扶回到了屋内。 房内此时只剩下音婉一人,她拿帕子擦拭着那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