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你且说说看。”诸葛玉道。 “奴家手下有一姑娘名唤泽芝,她与将离是极好的姐妹,当初选房间都选在了一处,而且还是隔壁。” “小公子可以先将泽芝点了,而后见机行。” “不过嘛,”她将黏在银锭上的眼神努力拔回来,抱歉地冲诸葛玉摊了摊手,“一块银锭配我们泽芝姑娘,可实在是太寒碜了点,奴家便是有心要帮您,也无能为力呀……” “那这个如何?” 诸葛玉从袖袋中摸出一枚闪闪发亮的金瓜子。 余妈妈顿时大喜过望:“哎呀呀,这就再好不过了!小公子真是大手笔!够爽快!” 她急切地夺过这枚金瓜子,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而后抬头冲诸葛玉殷勤招呼道:“小公子,您且随奴家来!” …… 古琴声悠扬,有温柔貌美的女子垂头端坐在小几的一侧,婉转地唱着一曲潇湘水云。 而另一侧,诸葛玉歪坐在榻上,看似和那些寻欢作乐的公子们别无二致,实则却聚精会神地注意着隔壁的动静。 隔壁只有些细细碎碎的交谈声,或许是余容楼隔音效果不错,她听得并不清楚。 诸葛玉有些烦躁。 一曲终了,泽芝将怀中的琴放小几上,起身冲诸葛玉娇羞一拜:“不知这曲可否令公子满意?” “不错。”其实根本没听她弹了什么。 但终于结束了。 诸葛玉起身:“某去更个衣。” 出门后,她并没有像所讲的那样去寻茅厕,而是找了一个偏僻角落的窗户,推开窗门,利落地翻了出去。 耳边是疾速坠落的风声,但诸葛玉却并不惊慌,不过脚尖轻轻一点,她便在空中斜斜地折过身来,灵活地跃上屋顶。 途中不可避免的会经过一些窗口。 有醉酒公子搂着怀中的美人来窗口透气,正与美人嬉闹调情之际,余光中却突有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啊!!!”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那公子腿一软,狠狠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官人!” 美人大惊,忙伸手去搀扶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鬼!是鬼!有鬼!”那公子紧紧抓住美人的纤纤玉手,惊魂未定地看着窗外,“刚刚窗外有个黑色的人影!” 美人一脸疑惑地向窗外望去:“哪里来的人影?” 她走到窗前,探身向外张望:“官人,外面什么都没有啊。” “您看错了罢?” 经这么一吓,这位公子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可能真是我花了眼了罢。” 诸葛玉全然不知自己竟又被当作了一回鬼怪,此时的她已经顺着爪钩的绳索而下,吊挂在将离的窗边。 或许是为了雅致,余容楼附近种了几颗高大的银杏,正巧掩藏了她扒附在墙上的身形。 诸葛玉把窗户纸的边缘抠开一个小洞,将眼睛贴了上去。 屋内,有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想来便是那张侍郎与将离姑娘。 交谈声清晰地传入诸葛玉的耳中。 “……这番布局,已是吾等能调动的极限了。”大腹便便的张侍郎摇了摇头,一口饮尽盏中的美酒。 将离娇笑着盈盈一拜:“侍郎大人劳苦功高,将离定会将大人的功绩如实报予主人。” “主人不会薄待任何一位弃暗投明的忠良,待事成之后,必重重犒赏于您。” “好说,好说。”张侍郎缓缓地笑了,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能为殿下效劳,是在下之荣幸。” 殿下?张侍郎效忠的人,竟是个皇族? 诸葛玉心中疑窦丛生。 当今能被称为殿下的人,除了几位皇子,便只有镇守西南的镇南王和长居京中的安平长公主。 会是谁呢? 这位殿下,是否与诸葛灭门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