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是心悦你的吗?” 气氛在这一刻凝滞。 “……!” 诸葛玉蓦然瞪大了双眼。 什么,他在说什么? 喜欢? 身为屠莲内定的掌门人,心照不宣的诸葛下一任家主,诸葛玉注定要比寻常的闺阁少女特殊。 她不会如那些豪门贵族小姐一般束于宅院,做一只全凭父母做主的乖巧金丝雀。 她的生活,从来不是为嫁良人而被家中逼迫苦练的琴棋书画,也不是那象征着女子贤良淑德的一根细细长长的绣花针。 是日日与刀剑相伴,夜夜枕着刀法兵书而眠。 上苍既令她怀壁,那她便得做那架海擎天,能够护住珠玉之人。 至于那些情爱之事,她从未考虑过,自然也对此一无所知。 她一直以为,小侯爷和她曾经的那些小伙伴们没什么两样,只是较他们而言,小侯爷更加娇生惯养,更娇气罢了。 可她也不想想,曾经的她,可曾会像如今纵容小侯爷这般纵容她的小伙伴们? 小侯爷是唯一的。 唯一的心软,唯一的纵容。 他的很多行为,若是放在以前的其他人身上,霸道的屠莲小霸王定是扭头就走。 但现在面对着小侯爷,她不会如此。 她甚至会纵容他的行为,会觉得他即使是耍小性子,也透露着娇痴可爱。 小侯爷是特殊的。 但,难道特殊就意味着喜欢吗? “侯爷,”诸葛玉有些不知所措,“我……”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 但已经破罐子破摔了的小侯爷,哪里还能够心平气和地予她时间,容她好好思量? 他打转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在此时不堪重负,从眼中倏地坠落。 啪嗒。 是泪水重重地滴在衣摆上的声音。 我多可笑啊,明明是在质问她,却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老底扒得一干二净。 我究竟是质问,还是在剖开自己,将心捧到她面前,期盼着她能施舍我一眼? 宋兰廷啊宋兰廷,你还真是执迷不悟! 这又冷又硬的木头,如何能够看懂你的真心\''''? ……就这样罢。 他再不能忍受这份尴尬和难堪,恨恨地瞪了诸葛玉一眼,起身逃出了藏月亭。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 接下去的几日,长公主别院都极是热闹。 吴俊生与亲兵们日日对着地图,研究着最稳妥安全的回京路线;碧彤领着各处管事的嬷嬷们四处核算,商议着返京需打点的各项事宜;仆从们在院中来去匆匆,四处收拾着行装。 虽然忙碌,但大家脸上都洋溢着即将回京的喜悦。 可他们的小主子不高兴。 小侯爷趴在他最爱的那张贵妃榻上,郁郁寡欢地以手支颐,漠然望着窗外一派忙碌热闹的景象。 自那日后,他再也不想见到那狠心冷清的诸葛玉,便索性直接下令,给她放了没有期限的长假,命她以后想去哪便去哪,不必再来上值。 她不是忙么?她不是有要事在身么?那便去罢,反正强扭的瓜也不甜,那便放她自由罢。 无所谓了,小侯爷心想。 就当是提前适应离别了。 但多寿可不知道小侯爷心中这般自暴自弃的想法。 他这些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提心吊胆。 这一向形影不离的两人,怎么就闹成了这个样子? 他不知道这两人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小侯爷与诸葛玉一道跑出了屋子,待回来后,便成了这个恹恹的样子,身旁也再没了诸葛侍卫。 事出反常必有妖(1)。 多寿不安极了,这几天一直在旁侧敲击,但小侯爷却不乐意说。 敲多了还要和他急眼斗气。 唉,果然这情窦初开的少年就和那江南的雨似的,说下就下,丝毫不讲道理。 “多寿。”那位“情窦初开的少年”突然喊他。 “哎,奴才在。”多寿连忙收了腹诽,快步上前听他吩咐。 “你看那两只雀儿。”小侯爷指着窗外那颗大槐树上,亲昵依偎着的两只麻雀,黑着脸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