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

蔷薇之章·八

“谁？！”还未等她拨开灌木一探究竟，声音的方向就传来了利刃一般的寒气。

他想杀了我！这是野蔷薇的第一感觉。他是认真的！

然而这种情况她直接逃跑，被杀掉的几率更大。野蔷薇索性走了过去，同时举起双手。

“木叶的忍者？”野蔷薇看到了一名黑发的少年，他面色惨白，在曦光中仿佛泛着微青的光。而那双眼睛却又是纯黑的，像是某种没有反光能力的物质构成的，谁看了都会被不知不觉地吸进去。

佐助。

野蔷薇猜到了他的姓名。没来由的，他让她联想到了伏黑。但是这个少年比伏黑更冷冽，更激进，也更清秀。甚至他可以被形容为“美”的。虽然她没有根据，但是她就是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伏黑也遭受了什么更不幸的事，说不定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少年冷哼一声，“木叶都找这种小喽罗来杀我了？”

野蔷薇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与此同时，又有另一种感情主宰着她拿出了武器。

他的视力已经很差了。野蔷薇判断。所以……

这下连佐助都为之一愣。因为少女拿出武器的瞬间，他竟然被隔空攻击了！模糊的视力让他无比烦躁，佐助寻找着攻击的源头，很快他就直接锁定了野蔷薇本身。

可是接近施术者对现在的宇智波佐助来说太过困难。他刚“杀死”鼬不久，他是被晒醒的。浑浑噩噩中佐助才想起自己在大雨中力竭昏迷的事。鼬的尸体不见了，他的视力也近乎崩溃。于是他就这样流浪者一般在这森林中跋涉了数日。

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

也许大仇得报就该一死了之了，可是他突然觉得不想就这么死去。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他忘了，他却无法想起。

野蔷薇用来攻击佐助的触媒是佐助的头发，她从樱的柜子里发现的。在出发之前，野蔷薇觉得可能会和那个佐助交手，于是她想到了“喜欢佐助”的春野樱。果不其然，简单地翻找一圈后，她就找到了樱保存的年幼佐助的衣物，里面有几根黑色的头发。

幸亏这真是眼前的少年的。

——杀了他！

那声音又突然出现了。野蔷薇皱眉。她很反感这个声音，因为她也意识到了，这个声音一定程度上会操控她的行动。

别想让我做你的傀儡！

“你就是佐助吧？我不是来杀你的，相反我很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杀你。”

满身是伤的佐助摇晃了一下，随即冷笑，“呵呵，你什么都不懂。”他突然单手无助了脸，阴恻恻地笑出了声，他放下手时，野蔷薇发现自己居然动弹不得了！

因为那双流着血的，旋转着花纹的眼睛。

是啊，那些人在找佐助，似乎是想要帮他。而另外一群人是想要杀他。

在她的现代思维里，她似乎从来没想过一个人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而被追杀的那个人，到底有做了什么？

佐助突然感到肋下一阵剧痛。这让他不得不解除写轮眼的控制，眯起眼看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什么手脚。结果他吃惊地看见少女手中的长钉上满是鲜血。长钉穿着草人，直接刺入了她的腹部。

自残的忍术他见过不少，然而一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如此果断地对自己下狠手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后，佐助看着少女拔出满是鲜血的长钉，仿佛沉迷在这样的痛感之中，摆出了战斗的动作。

呵，无聊。

不过是只蚂蚁居然敢在他面前洋洋得意。而且被这种人伤到也让佐助无比火大。

宇智波佐助拔出了草薙剑。

用自己的血来增强振幅，这一招起到了作用。野蔷薇的战斗细胞被瞬间激活了，她突然意识到，过去如此沉迷战斗是因为摆脱了无趣的日常。后来因为随时要陷入危险当中，她又变得谨慎了许多。

但她很少和人类生死相搏。

这不是联谊赛，也不是抓捕诅咒师。这是完全没有规则的，野蛮的，力量至上的世界。

如果说她之前的战斗欲望是篝火，这一下无意是给她浇了一瓶油。野蔷薇兴奋了起来。

她决定一定要在鸣人他们过来之前控制住佐助，之后问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杀了他。

那声音又来了。

为什么？

野蔷薇一边盯着佐助的行动，一边用意识和“她”沟通。

——因为他杀了很多人。

——他已经走上了歪路。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