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者
。” 他仰头看她,目光柔软,语调平和:“我若存心躲你,就不会让你找到。你有婚约在身,不便书信往来。” 沉默地对视片刻,赫连西坞坐到对面,盯着沾了泥土的鞋尖。 “听说我来找你,他请我代为问候。” 赫连西坞未婚夫,魏溪亭认识。 “代我向他道声谢。” “嗯。父王听闻中都异变,亦是担忧。嘱咐我,说,你若无去处,可回清河,暂避风头。有他庇护,中都总会留几分薄面的。” “清河王好意,魏书感激涕零。但眼下我是逃亡之人,怎能牵连清河?不过,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想托你帮忙。” 赫连西坞抬眸:“你说。” “我有任务尚未完成,需暂留黄沙镇几天。但近几日此地集会,人多眼杂。所以,想请你帮忙护送一个人到望郡莫亭山庄。我忙完后,赶去跟你们汇合。” “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为何会吐血?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魏溪亭扯一抹笑,“陈年旧疾,无关紧要。背部伤口,是因前两天跟人交手,崩开了,上点药很快就好。” 瞥视他鬓边滑落的汗珠,赫连西坞委实心疼。 “什么旧疾能把你折磨这这样?何时开始的?” “十几年前,初到晋州。一年半载吐一两回,以为是北地气候干燥导致。后来,次数多了,遍寻名医,查不出原因。” “秦老医术精湛,你找过吗?” “找过。师父只能控制,无法根治。年初,瑶瑶赴雾水谷交流,我托她帮我问问,那边能医治。等事情忙完,我就去南疆看看。” “那就好。”复问外伤严不严重,“我给你上药。” 虽说她驻扎军营多年,常随军医为伤患处理伤口,但终究男女有别。 魏溪亭谢绝:“我请蓝先生帮忙。” “这会儿大堂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没空。” 见他坚持,赫连西坞“蹭”地站起,拧眉,说:“或者,我请那位姑娘帮你?” 方才买药回来,在大堂碰到楚元灵。对方闲聊透露,说,魏郎君带来个小姑娘,南面的,也不知习不习惯北边的饮食。 话未说完,楚元灵便被叫走了。 果然,提到那位姑娘,魏溪亭当即退步。 打来凉水,备好纱布和药,就在树下换。 饶是见惯各种伤情,赫连西坞还是被他背上狰狞的伤口吓到。 提着气,谨慎地清理血污,她疼惜满溢,攒眉蹙额。 “一个二个把你当棋子,不管你死活。还守着中都不走,图什么?” 恼他不惜命,怜他处境艰难,恨自己无计可施。 伤者倒是风轻云淡:“清河求什么,我就求什么。” 三万清河王军忍受中都刁难,拒绝北燕示好,求什么?身为清河王之女,她太清楚。 国再小再弱,也是南凉人誓死效忠、拼命守护的家! 赫连西坞哑口无言。 默默为他包扎好,收拾脏物时,她告知有事耽搁,后天才能启程。 “可以。”魏溪亭应声,一边穿衣,一边嘱咐,“三姑娘问起我的伤,帮我瞒着,就说无甚大碍,很快能好。” 血水滴落,在盆里漾出一圈鲜红的涟漪,堪比赫连西坞此刻心境。 “她对你很重要?” 黑革腰带还未束紧,魏溪亭动作微顿。 姑娘埋头收拾,似乎刻意躲避。 “你分明厌恶尔虞我诈,当初却义无反顾回中都。世人皆说你难舍荣华富贵,但我知道绝非如此。 比起在朝堂百舸争流,你更爱隐居山水之间。你之所以回去,是因为她在那儿。对吗?” 魏溪亭默认:“我所行之路崎岖坎坷,忍住不靠近她,已是我能做的极限。” 真心所爱,必为之计深远。身负荣光,则佑其无恙;身陷泥淖,则避其远走。 认识魏七郎十几年,赫连西坞从没见他对哪位姑娘庇护至斯。 斟酌再三,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好奇她是哪家姑娘,能不能……方不方便告诉我?” “升平。” 闻言,赫连西坞瞳孔震惊,难以置信瞪着魏溪亭,指关节捏得泛白。 不信!不愿信! 魏溪亭直视她,一字一句地再次肯定答复:“升平公主,李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