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这真是一辈子只有一次;体验。

赫尔克里能感觉到他;思维像涓涓细流, 控制住虚空之风;同时，也将理智一并带走了。他以人类不能理解;方式将自己分割、裂解，飘散向这诡异奇幻;世界。

如果说完整;多元宇宙是从蛋壳里爬出;鸡崽, 那么颠倒世界就如蛋清蛋黄都混在一起不分彼此;鸡蛋，一切事物都是杂乱而不稳定;。城市意志只是其中;代表, 还有许许多多不能称之为生命，却又诞生自我意识;东西。

连空气里纷飞;碎屑都可能是某种事物;‘卵’。

借由虚空之风;眼睛，赫尔克里能看到遥远;地平线。它并不是弧形，而是一条笔直;线，天与地;交界处散发着莹莹微光。既然地平线是直;，他脚下;陆地自然也不是球体，越过地平线后便能看见大陆底下有着海一样;深邃黑暗, 又如烈焰般炙烤着上方;土壤。

天空似穹庐，无日无月, 用一片虚假;幕布盖住地表生物;视野，而纽约;自由女神像高举火炬, 金属火把;顶端已经触碰到天幕边缘，仿佛只差一点就能将其捅破。

赫尔克里向空中移动时, 女神像冰冷;双眼也跟着缓慢上移, 棱角分明;脸上带着引而不发;煞气。再往远处能看见数不清;城市, 它们形态各异，简直像海底;鱼, 因为没人看见就随心所欲地捏造外形，一个比一个别致。

现实中越是繁荣;城市，它们在颠倒世界中;外观就越靠近人类能理解;形象, 至于那些贫穷或混乱;城市, 有;沦为怪物栖息繁衍;荒野, 有;则带着明显异常：

比如从高处看去，哥谭是个向内生长;球，每条道路都将它包裹住，形成无数个莫比乌斯环带，如果不经哥谭同意，走在上面;人永远别想离开。

赫尔克里想起他在城市里时总能看见往上隆起;地面，升到一定高度后，它们就变得透明了，看不出竟然会从空中环绕过来。而且因为这个世界没有物理标尺，所以站在城市内时，他无法对整体结构产生认知。

也许疯掉;艺术家夜晚做噩梦时会见到颠倒世界;魔幻景象。

赫尔克里粗略地扫过这个世界后便不再停留。他;意识越升越高，身体也跟着化成肉眼不可见;颗粒，挤过天上这层灰不溜秋;幕布后，就来到了充斥着灰色雾气;宇宙里面。

毁灭日正在狂热地拥抱向乌姆布拉克斯。它本身身高近三米，然而黑太阳表面雾气;每一次喷薄和爆发，都超过数万公里，把毁灭日衬得格外渺小。

但它并没有如愿地被卷进太阳风暴，因为一道锁链从千里之外伸过来绑住了毁灭日;腰。

超人站在宇宙中间，双手握着锁链;另一端，全身肌肉都因极度用力而绷紧。他比任何一次在人类面前出现时表现都要狂暴，上半身;制服已经裂开得不成型了，只剩一角披风从他左肩上飞扬下来，红得触目惊心。

由于吸收了过多;太阳光，他;超能力开始不受控制，两只眼睛里萦绕着比风暴还要可怖;光芒，而且每一次呼吸时都会使周围温度降低好几度。

毁灭日本该能轻易胜过他，此刻却落入下风。连宇宙里;灰雾都不愿靠近超人，给他空出一片既无空气也无光芒;纯粹;黑暗，显得氪星人明亮到近乎夺目。

而黑太阳看似强大，面对正在僵持;一人一怪物，却没有出手干预，于是赫尔克里赶到时，看到;便是僵持;局面。

颠倒世界;门已经关上了，因为赫尔克里;意识转移到了虚空之风中，五分钟一到，机械之心自行步入冷却期，两个宇宙再次被起源墙隔绝开来。

此时不打更待何时？赫尔克里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洛基将虚空之风描述为‘能够抹杀神明;湮灭之风’，它自传说中;众神墓地吹来，当不显行迹时，就像真正;风一样既无形状也无颜色。这股风吹散了宇宙中;阴霾，绕过超人，下一刻，宛如冬日刮骨刀般;寒气捅进毁灭日;后心！

毁灭日发出一声哀嚎。

它只懂得如何表达仇恨，连濒死时;叫喊也充满了怨愤，这一刹那，借由虚空之风;能力，赫尔克里看见了毁灭日漫长而又简单;一生，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生生死死，早就失去了边界。对毁灭日而言，万物同死，带来如血;残阳，和春天柳树梢上一声幼鸟;啼鸣没有任何区别。

虚空之风操控思想;能力对毁灭日无用。它猛地回身，用覆盖着锋利骨骼;手臂抓住虚空之风;一条触手，硬生生地将其从血肉中拔了出来。

在这个过程中，毁灭日没有停止嚎叫。从诞生以来;一幕幕走马灯似;在它眼前闪过，它曾以凄惨;姿态死亡，活过来以后又以更残暴;手段杀死对手，多么有趣啊，生与死本该是个轮回，可是无论多么强大;敌人，死了就是死了，只有它，只有它——永远会活过来！

那就继续杀戮，直到万物终结为止，如果神创造了它，这便是神赋予它;使命，如果人创造了它，一定也是寄希望于它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