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
。 “不要!” 谢萦重重跪倒在地上,嘶声喊着。 齐澈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 “谢萦,今日太医是不是诊错了?” “你到底要如何?你得了失心疯不成!” “我,我……” “齐澈,我真的担心阿慎,他还是个孩子。” “你如何对我都行,我求求你,放过阿慎。” 齐澈觉得今日真是见了鬼了,饶是圣人也禁不住这么折腾,他再压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怒吼起来: “我如何没放过他?” “是你口口声声不愿苟且偷生!是你让我去杀了他!” “他,他过的不好,他被困在那狱中,不知道在受什么折磨……” “谁告诉你的!他在那狱中吃得饱穿的暖,比那些流放的男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那可否让我见见他,或者,让他见见我?” “他没有我的消息,心中一定焦急,万一想不开……” “够了!” 屋中一时突然安静下来。 齐澈居高临下看着委顿于地的谢萦,她发髻散乱,脸色苍白,一双眼哭得通红,颊上泪痕犹在,还蹭了些唇脂。衣衫更是不整,雪白的肩暴露在空气中,上面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痕迹。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萦。 如此狼狈,如此脆弱。 齐澈的火气突然消了大半。 “你以为,你死在我面前,我会愧疚是吗。” “你以为,你死了,我会良心发现,放过楚慎是吗。” “谢萦,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该低头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裴执,去芙蓉阁。” 话毕,他转身便走。 过了良久,谢萦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一地的狼藉,坐到梳妆台边。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还哪有刚刚的癫狂模样,通红的眼眶中再无半滴泪水,只剩清醒与坚定。 她这一招,奏效了。 —— 齐澈出了出云居,却没去芙蓉阁,沿着回书房的路大步走着,胸中怒意仍澎湃着。 白日里太医回话并无大恙,他便没打算去谢萦处,可偏偏鬼使神差地心头烦躁,想着抽空去看了她无事便好,谁知道这又是她的算计。 头痛抱恙,盛装打扮,投怀送抱,趁机刺杀。 一步一步,都是把戏! 她费这么大的力气,无非是想得知那楚慎的消息。 可她又怎知,若是她肯服软,即使直接来问,焉知他不会如实相告? 是了,她一贯如此。 谢萦,你自己没有心,便觉着世人皆同你一般无二啊。 顾不得继续琢磨谢萦的心思,齐澈已坐于案前。 “太子殿下,邺城密报!” 裴执脸色凝重,将手中薄纸呈上。 齐澈将折页缓缓打开,淡淡扫了一遍后便随手将其扔进烛火中。 眼看着薄纸飞快被火苗吞噬,他眸中泛起冷意,不屑道: “三弟果然耐不住了。” 自北齐王下旨命齐澈暂留江都后,邺城中许多人便蠢蠢欲动,心思各异。 其一,虽说太子是大败南楚的功臣,这差事落在太子身上也是无可厚非。 但如此一来,太子便几乎掌握半壁江山,且军权在握,势力再不可小觑。 而北齐王如此放纵太子增长实力,是否也表明他不再犹豫,彻底属意于太子了呢? 若是太子地位稳固,这朝中格局也将大变。不论是谁,卷入其中,都要早做打算才是。 其二,太子表面得势,其下却仍暗藏危机。 南楚虽已灭,其民风民俗却已延续百年,尤其在男女地位方面,百姓早已习惯女子在外打拼,参军参政,加之一夫一妻的传统,南楚女子皆极为彪悍,许多男人竟是操持家中大小事务,被女子赚钱养活。 如今一夕更改,别说大批女子誓死不从,连一些男子也大呼不公。 各地大小起义不断,加上许多地方还需重建,又要尽快推行新的货币、法令等,情况复杂,事务繁多。 可北齐王却未派一人前去相助。 若是稍微出了差池纰漏,太子恐得独自担上治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