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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赵浩然的蘸料碟也是一大奇景，香芹、辣椒铺散开来，左边红艳艳、右边绿油油。

“红配绿，”赵浩然熬有介事道，“高端配色，走在时尚的最前沿。”

“切，下一句明明是‘赛狗屁’。”奚旺推出自己的瓷碟，上面撒了两堆黑白芝麻，“黑和白，才是绝佳配色。”

一众颜色亮眼的蘸料中，最美观的大概是苏敛的那碟。而最实用的，应该是张冉的那盘。她按照自己的喜好每样盛了一点，还搅拌的均匀。

“哎，我忽然觉得，你可以摆个盘，”林晨奕突发奇想的看向奚旺，“摆一个太极图。”

“好主意。”奚旺立刻动手，用筷子在盘中戳戳戳。黑白两色的碎芝麻，很快出现了太极图的雏形。

制作那两个对称圆点时有些困难，奚旺索性放下筷子，用手去捏芝麻粒。

捏到一半，苏敛开口，“你洗手了吗？”

几人笑个不停。

奚旺抬起头：“……”

“俗话说得好，”奚旺找到了理论依据，“敛神你不知道吗？不干不净——”

“吃了得病。”闵初接出后半句。

奚旺：“……”怎么还带篡改俗语的？

林晨奕成功把自己给笑呛了。

服务生很快上了烤串，用塑料膜包着，整齐的摞在盘子里。烤炉的开关被开到最大，吸油纸平铺在盘底。

肥瘦相间的肉串被放入了烤炉，浅红的颜色随温度的升高而逐渐加深。腾腾的热气不断升起，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烤过一面，翻转另一面。表皮已经变得焦黄，泛着油亮的光，滋滋作响。

闵初拿了串脆骨给张冉，“喏，你的最爱。”

“香。”张冉嚼的咯吱响。

闵初捏着一串鸡翅，在盘边蹭掉油滴。鸡皮的边缘卷的翘起，入口酥脆。

滚了一圈千岛酱，撒上孜然，感受着口中肉质的纹理。烤肉的芬芳在舌尖的味蕾绽放，鲜而不腻，回味无穷。

聚餐总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若是独自吃饭，可能吃十多串就饱了；但若大家聚在了一起，吃上几十串都是小意思。

塑料桶已满了多半，竹签一根又一根增多。生肉一盘一盘端上桌，空碗又一个一个撤下去。

“满口的火热沸腾，满心的幸福感。”林晨奕盘中的辣椒酱已经见底，嘴唇被辣得通红。

“当心你的嗓子。”奚旺同样吃得满嘴流油。

“饮料来了。”服务生端上桌，赵浩然便把瓶瓶罐罐推到中间。

众人订的是什锦套餐，各式各样的饮料堆在一起。

闵初随手拿了一罐，拧开拉环。粉色的瓶身上，画着半颗切开的西柚。

随着轻微的气泡声响，她轻抿了一口。

入口清凉。先是酸味，随后是甜，若是含久了，又有些苦。流过喉咙时是微微的辣，咽下后却有回甘。

这好像既不是果汁、也不是果醋。闵初眯眼看了看背面的小字，才发现自己被这粉嫩嫩的包装外表欺骗了——这原来是果酒。

闵初第一次喝酒，原来酒是这个味道。

她咽下面筋，又喝了几口，品尝着这种新奇的口感。

众人吃得火热，聊天也聊得火热。时而有人讲了个笑话，便引起一阵笑声。

“现在才七点多，”奚旺嚼着炸香菇，“距离我妈定下的门禁，还有三个小时呢，一会可以接着浪了。”

“唉，你家这么好的吗？”林晨奕羡慕道，“我妈让我八点半回家，自闭。”

“你家里这近啊，有什么可担心的，”奚旺看了眼闷头吃饭的苏敛，“哪里像敛神，打车都得半个小时。”

“确实，”林晨奕心里顿时平衡了，“敛神家住程华苑，离这够远的。”

闵初撸下一块牛肉，筋道又有嚼劲。

原来苏敛住在程华苑。

等等，他怎么会住程华苑？

联想到记忆里的某个节点，闵初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十一月的那夜，晚风微凉。

“我家在二仙居。”

“那我们顺路，不如一起？”

晚风梦、二仙居、程华苑，三者根本就连不成一条直线，甚至是隔得很远，又怎会顺路呢？

苏敛端着碟子起身，估计是去盛酱料。

与林晨奕的目光交汇，闵初犹豫片刻，问出了内心的疑惑，“你说苏敛住在程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