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的朱砂痣,颇有些动情的意味。 谢云华感受到了别样的气氛,用力挣扎开,手脱力砸在车厢上。 “皇叔还好吗?” “好。”霍延章似笑非笑应着声,再将谢云华揽入怀,哑了声与她贴面:“别动。” “那就请皇叔先行。” 说着招呼车夫让开道,霍长玄垂手站着,目送马车经过,却在车帘缝隙间见到了一张傲雅天成的脸。 贺月灵?他歪着头多瞧了两眼,等车走过后,方驾车离去。 霍延章捏着谢云华手,她的手修长白皙,刚刚那一下砸在骨节上,泛了红。 “不过是想瞧瞧你肩上的伤,你都做拼死般抵抗,像是极为难堪。方才那些个纨绔羞辱你的时候,你怎不觉得难堪呢?” 宣武卫王和托洛其攸约见谢云华,谢云华早早出门,去了趟西街一间不起眼书铺,要了张崭新的仿制假面以备不时之需。 转身便撞上一众打酹月阁出来的纨绔子弟,拦着不让走。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言语轻佻,举止放荡,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纵然如此,她也不觉得什么,只是推拒、告饶,顺了他们心就是了。 哪料彻夜查案的霍延章竟也出现在街头,纨绔见了他个个做鸟兽散,被霍延章厉声喝住,当众宣誓谢云华的所有权,纨绔跪地涕泗横流,表示自己有眼无珠,霍延章听也不听,一脚一个踹进了旁侧的湖里。 霍延章站在岸上,纨绔宁愿在冬日的湖水中冻着也不敢冒头。 “再有下次,教你们死!” 回身替谢云华拢了拢领口,扯着谢云华到护城河边,迫她跪坐于地,双臂浸在水中,撕了自己的衣衫沾着河水,细致地擦她的脖子、脸颊、眉眼、头发。 一遍遍地问:“碰到哪儿了?哪儿脏了?有没有碰你的眼睛?嗯?谢云华?” 那一刻,才是谢云华真正难堪之处。 等到侍从赶来马车,谢云华浑身红透,河风吹得人凉,不多会儿打起了喷嚏。 一上车,霍延章脱了谢云华的外衣扔出去,继而扒开她的领口。 谢云华紧紧捂着,不让霍延章有下一步动作。 霍延章叹道:“我看看肩膀的伤有没有裂开。” 谢云华依旧不允。 霍延章调笑说:“你当我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也能对你起念头吗?” 谢云华摇头,声音极轻极淡:“我无碍。” 霍延章最经不得这样的敷衍,铁了心要看,拉扯之间,谢云华鼻息喷在他的喉头,急促呼吸声一下一下在他耳边放大,仿佛回到了那个旖旎的夜。 霍延章起了念头,没敢教谢云华知道,只是束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谢云华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这样我也能好过些。” “以后出门带个侍卫。” “不要——”谢云华直白拒绝,又觉语气生硬,稍稍补充道:“我已是奴籍,不便有侍卫,之后定当小心,不给王府添麻烦。” “是么,你口口声声为奴为婢,所作所为却没有一件是奴婢当行之事,就拿刚才的事来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本王,难道是一个奴婢能做的吗?” 谢云华垂下眼眸,渐渐松开护在领口的手。 霍延章看了看她,脱下外衣将她兜头一罩。 “不许揭开。” 谢云华垂下手,整个人笼罩在水沉香里。 霍延章背对着谢云华平复心绪,用话题转移注意力,“这么早在那儿干什么?” “找一本旧书。” “藏书楼那么多书都没有吗,非得上外面找?” “嗯,少了一卷。”谢云华拿回话题主动权,反问:“王爷查案查得怎么样了?” “负责修建金谷楼的师匠一个月前消失了,一直没人上报。命案也是早前的事儿,只是最近才抖出来。上至师匠下至普通工匠都参与过倒卖材料。文书记录里户部发放的工钱没有问题,可工匠却说没有工钱,比对手印后又确实是他们的。” “一个人说谎总不能所有人都在说谎吧。” “是,有的倒是说给了。按理修建金谷楼的事归工部管,工部在户部领了款直接付给工匠就是,但户部非要横插一脚,这里头没有周瑞文的算计我是不信的。” 谢云华沉默须臾,道:“是工部不想经手这笔钱,金谷楼又不能不建,还得赶在明年陛下诞辰前完工,周尚书才不得不应许,由户部直接出款,工部只需申报各类支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