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未来
算精湛,没事绣一些,遇到些出手阔绰的,也能卖出好价钱。 徐恪瑾则喜欢在室内作画,只可惜,宛溪并没有太多爱画之人,他的画有些难卖。 蔓儿进门,徐恪瑾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这些日子皆是如此,要说伤情,其实也没怎么好,只是伤口不再动不动就渗血。 “实在惭愧,劳烦蔓儿走这么远的路。”徐恪瑾音色温润,已经和未曾受伤之前差不多了,姜蔓儿也觉得开心,因为自己终于不用再听那像快要咽气的声音,那总让她不安。 可她却是极爱看他身娇体弱的样子的。 他虽病着,却也永远维系着世家公子的风范,就像高山之上的雪莲。 只是“蔓儿”? 这是徐恪瑾第一次这样称呼她,实在有些奇怪。 他走的很慢,哪怕蔓儿觉得自己已经放慢脚步了,徐恪瑾也是被她落在后头。 他永远都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 “世子今日感觉怎么样?”蔓儿收起心中念头,随口一问。 “尚可。” 蔓儿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包袱中的几本话本子拿出来,这是她去镇上的路上买到的,一个小姑娘在卖,价钱便宜的很,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可转念想到徐恪瑾身子好了许多,她每日确实有些无聊,加之这价钱确实便宜,才买了几本回来。 忙完这件事,就闻到一阵香味,是饭菜的香气。 “世子煮了什么东西?”蔓儿已经不复第一次发现徐恪瑾煮饭做菜时惊讶,只是看着十分真心实意的感叹:“好香。” 她从不曾吝啬自己的夸奖,有时候三分好的东西,她也能夸赞成八分。 说起第一次发现,那是她有一次为徐恪瑾买药回来,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见他们所住的房子升起袅袅炊烟,当时她还以为徐恪瑾把房子点着了,吓得急忙往回跑,到了看见徐恪瑾正蹲在那一方小灶前面咳嗽。 他自然是不会做饭的,连白粥都很难吃。 但次数多了,也变得有模有样。 蔓儿决定晚间在跟徐恪瑾说广陵王登基的事儿,她此刻已经很饿了,不想在抽出时间安慰他。 饱餐一顿的姜蔓儿承担起了收拾碗碟的活计,边洗涮边思索今日镇里的见闻。 她估摸着,新帝的伤和徐恪瑾的差不多,恐怕也和徐恪瑾如今的恢复程度差不多,不过,宫内的御医也要比民间郎中技术高超,新帝应该也比之徐恪瑾好的更快一些。 徐恪瑾从姜蔓儿回来,便发现她总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但他也不问,他向来耐心十足,等着蔓儿自己跟自己说。 他猜测是宫中的事,距离宛溪之事已然过去许久,当初陛下就病重昏迷,情况危及,到了如今,恐怕已经归天,而陛下归天,只要不出什么岔子,就是他的六叔广陵王登基为帝了。 现在他重伤未愈,行动不便,也不见陈廷的消息,深有消息闭塞的无力之感,他能做的,只有定心等待。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六叔却没有派人来宛溪寻他,徐恪瑾也猜得到几分他的打算。 母妃在宛溪之事之前便已被杨家接回,也算一件幸事。 晚间,姜蔓儿终于将广陵王登基之事告诉了徐恪瑾,她眼睛追着徐恪瑾,想看对方的反应。 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他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微微一笑:“先帝膝下只有六叔一个合适,虽然未曾立过太子,但六叔即位,也是必然的。” 对着自己,徐恪瑾说话永远都是滴水不漏,其实,她能感觉到他在防备自己。 但她并不在乎。 这段时日,徐恪瑾对她关心有加,事无巨细,甚至下厨做饭,蔓儿想,若是让王妃知道,不知会如何气愤。 他防备自己,却又不得不仰仗自己。 她照顾他也不图回报的善举,她知道,他们仍旧会返回京都。 乡下的夜晚少有一点儿亮光,熄了烛火的屋子,唯有从小窗照进来的月光那么一点点的光亮。 万籁俱寂,能听见的唯有旁边徐恪瑾平缓的呼吸声,似乎他已经熟睡。 每当这样的时刻,姜蔓儿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些山精鬼怪的故事,只觉得一阵阴冷。 她默默将被子抬高,将双臂都放在被子里,整个身子唯有一个脑袋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