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色
r> 楚凌御眉头一皱,用力拍了他的手肘,“瞎说什么,什么鬼新娘!” “你、激动什么。搞得像你娶的似的,哪有不漏风的墙,这既然有风言风语,多少是有些关联在的,不是么?” 张舒羽搓了搓手肘,一点也不想再搭理这个一点就炸的人。 楚凌御不服喊道:“胡说八道!” 行人被他突如其来一喊吓到,自觉地往路边靠去,张舒羽边走边装模作样地掏着耳朵扬扬手道:“你又怎么能证明这是胡说八道?” 楚凌御安静了下来,朝盯着自己看的行人瞪了一眼,转身要走,转眼瞥见桌上的荸荠,他犹豫片刻,对老板道:“都要了。” 他看着骤扁的钱袋子,又看看手里一篮子的荸荠,满心欢喜地跑回了霍府,结果没走两步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他始料不及,一篮子的荸荠滚得满地都是。 还不等他抱怨,对面的人就先骂出了口,“哪个不长眼的?!” 楚凌御抬头一看,巧了,这不是方知鹤? 方知鹤捂着肚子,看见对方是楚凌御似乎也吃了一惊,他登时就没了声,捂着肚子走了。 楚凌御看着满地的荸荠和正在捡拾的路人才反应过来,起身一把抓住方知鹤,“你把我荸荠都摔坏了!” 方知鹤不耐烦地甩开他,理了理衣襟道:“几个荸荠斤斤计较!” 说完又想离开,楚凌御一瞅他方才来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喊道:“你居然去了春风楼!” 方知鹤见路人表情怪异,忙跑回来,威胁楚凌御道:“胡说八道什么!再说你们之前不也来了,要论教训我,可还轮不到你。” 楚凌御表示无所畏惧,两手一摊,“那可不一样,先生已经处罚过我们了,而你,可没有。” 方知鹤咽了咽口水,咬牙切齿地小声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你可不会不懂吧?” 楚凌御摇摇头,“不懂。” “既如此,那这个……我可就不打算物归原主了。” 方知鹤说着掌心里忽然掉出一块血纹玉佩来。 楚凌御瞳孔地震,一摸身上发现空空如也,他伸手要夺却被方知鹤轻易躲开。 他本以为方知鹤不会轻易罢休,哪知他下一秒就乖乖把玉佩还给了他,让他不禁有些迷惑。 方知鹤显然不想再与他纠缠,想了想道:“你可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楚凌御正宝贝似地摸着玉佩,见表面干净如初他才小心地收了起来,随即警惕道:“看见什么?” 方知鹤神秘兮兮道:“季云城和青楼女子。” “哦。”楚凌御觉得那个疯子没什么干不出来的。 “我听说你之前来春风阁被季云城打了,我告诉你一件事,他以后都不敢动你。” 楚凌御拧眉满是怀疑道:“你会这么好心?” 方知鹤笑了笑,“只要你不在先生那儿多嘴。” 楚凌御本来就没那个心思去告发他,便随口道:“行,你说。” 方知鹤凑近他悄声道:“季云城他娘是被他爹亲手杀死的。” 这听起来有点荒唐,毕竟听季枫禾说她哥知道她娘的死因,若是真如方知鹤所言,照季云城的性子,怎么可能对自己的父亲言听计从,孝顺如初? 楚凌御:“你可真闲的。” 方知鹤:“……” 终于把晦气的方知鹤送走后,楚凌御挑拣了几颗品相还好的荸荠回了霍府,哪知在门口便撞见玉崇和霍云。 玉崇正在听霍云说着什么,余光瞥见在门口鬼鬼祟祟的楚凌御,他便下意识喊了一声,楚凌御动作迅速地把篮子背到身后,见霍云转过身来,六目相对,他咧着一口大白牙,挠头呵呵道:“看你们忙,怕惊扰你们。” 霍云注意到他膝盖上的泥土渍,正想问些什么,楚凌御却飞也似的跑了。 玉崇仿佛在霍云的脸上看见了节气更迭,不敢吭声。 霍云拿过玉崇手上的卷轴,道:“你去看看他在搞什么。” “是……”玉崇火速入了府去。 霍云抚摸着手里的卷轴,这是上次楚凌御交给她的画像,据玉崇报告,画像已经复刻了一幅,这幅也就交回来了。 说起这神官,她除了最初在唳鸣山上看到的那一眼,便再也没见过了,如今回想起来,印象也有些模糊了。 这般想着,她慢慢地展开卷轴,看着画像上的人物一点点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