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说,你客居天宫,有人欺负你,慢待你,作为看护你的人,我有责任第一时间去向帝君言明情况,请他定夺。”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活腻歪的敢霸凌绵绵,等我禀告了帝君,叫帝君一个个收拾你们!我已经尽力让声音理性,可她却被吓到了似的,紧紧地抱着我说:“不是欺负,没人欺负我,你……你不要去找他……”头抵在我背上,“不要去……” 听到她的话,我又是一阵气血攻心的眩晕,明白了真凶已然浮出水面,早该想到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敢欺负她?又有谁,能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让她保密? 连日的奔波劳碌让我眼前直发黑,压了半天才缓过来,脑袋胀胀的,声音也有些发虚,话语不连贯:“是他,那个人,就是他,对不对?” 我真傻!她给我羽毛,我竟然没觉得有异,就那么心安理得地用了起来,也不动脑子好好想这件事? 绵绵这样一个不爱操心的人,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懂得要献祭羽毛?必然是有人教过她! 既然月尘师兄告诉她“微布”会在发送信息时吸收她的神力,那正常人想要帮我,会多发几条信息,可绵绵却直接拿着羽毛去找月尘师兄!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在这之前,她已经用这种方法帮过别人了! 而且那个人情况和我差不多,所以当她发现我面临同样的境遇,连想都不用想,立马就知道该如何做,这其实是惯性下的反应! 我怎么能这么傻?!连这都看不出来! 绵绵不会说谎,但她还是强迫自己说:“不是的,不是他……”还要为那个人遮掩!我都没说那个“他”是谁!我知道,她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多管闲事,我都知道,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为什么!” 她着急地说:“你别担心我,我真的一点也不疼,你千万不要去问他,真的不是他!云筱!”越说越急,双手死死抓着我胳膊,绝不肯放手,害怕地说:“不要去……不能让他知道你发现了……你会有危险的……” 我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又挨了一棍子,想要替她出头,却发现,自己才是让人担心的那一个。 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不要被情绪主宰,深呼吸…… 冷静下来之后,我恢复了一点判断力。 也不知道自己生哪门子气,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就好像我没有薅绵绵的凤凰毛一样,怎么?只准我薅,就不准人家心上人薅了?这样一看,我当时是搭了帝君的顺风车,现在自己用不上了,才想掀桌踹锅,我多大的脸去指责帝君? 听绵绵的意思,羽毛真的不算什么,但后面牵出的东西,却可能要了我的命,这不难联想,如果帝君需要凤凰羽的献祭来补给,那说明他的身体出了状况,这的确是个足以震荡六界的消息,知情者很可能会被灭口。 其实,我是相信帝君的,不然我也不会去找帝君自告奋勇,不管他有多渣,但必须承认,他对绵绵是极不同的,就像那句说烂了的话,喜欢是放纵,爱是克制。 他可能慢怠任何人,唯独不会伤害她。我想,他接受绵绵的献祭,是因为他此时能信得过的人,也只有绵绵了。 消失的凌霄大殿…… 窗前虚浮飘渺的人影…… 久不理政…… 这些曾被我视作是“闹脾气”的任性举动,现在将它们串起来看,都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而绵绵的凤凰羽让这一切都有了解释。 每个人都有苦衷,都迫不得已,大势不可挡,就连神仙也开始变得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了。 这样的想法只让我涌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凤子龙孙尚且如此,我又能做得了什么?但我明白一点,帝君保护不了她,这的确不是三两根羽毛的事,而是大难降至的前兆,如今的形势晦暗难明,她必须离开天宫。 “好吧好吧,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的这块伤看着很新,恐怕还在不断地献祭,而且牵连帝君的隐秘,又不能找人来为她医治。 听我不再闹着要去找帝君分辩,她才试探地放开我,要与我拉勾,“那你也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尤其是……”尤其是战神,我拍拍她,示意刚刚那一页已经翻篇了,问她说:“刚刚你不是说想你阿兄了吗?你想不想见他?” “唔……”提到凤主,她瞬间就变回那个小女孩了,眼睛忽明忽暗,犹豫地说:“阿兄会抓我回去的,而且,我也怕他……”她很想见凤主,但横在他们之间的顾虑太多,她既担忧凤主的安危,又不想离开文渊帝君。 “怎么会呢,雏鸟也总有离巢的一天,这段时间凤主应该也想明白了,知道你并非一时冲动,说不定欣慰多过生气,等过两天找个由头把他约到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