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亲疏
之年,还是不要回京城了。” 祁云萝不解:“四叔是什么意思?” 昔年不管不顾,如今冷言奚落,虽然她知道回去的日子确实不比在济州好,可这真的是一个亲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而她,又做错了什么,让他厌恶她到如此地步! 祁佑仁避而不答,甩了甩袖子,自顾自地和云萝说: “明儿我也要走了,你也不必来送了。” 说完,祁佑仁也离开了。 祁云萝还站在原地。 她不懂,不论她是真的祁家三小姐,还是假的,祁佑仁对一个十几年未见的侄女会是这样的态度。 论起来,那可是祁三小姐的嫡亲叔叔啊! 仿佛寒冰插入骨髓,祁云萝被这样冷淡的一句话伤的遍体鳞伤,好半天都没缓过来。 如意在院外等了半天,也没见祁云萝出来,探头向院内望着,见祁云萝一脸失魂般站着,赶忙走了进来,将披风给祁云萝披上,一摸祁云萝的手,冰凉。 “姑娘这是怎么了,手这么冰,快回房吧……” 刚进房间,柿柿就端来温水,慢慢淋着祁云萝的手,待到有了温度,才将汤婆子揣进她手里。 祁云萝一副失魂的脸色,柿柿问都不敢问,赶忙出去喊了柳嬷嬷来。 “姑娘……姑娘……”柳嬷嬷急急地喊着。 祁云萝眼珠慢慢转动,慢慢回魂了。 祁云萝看着眼前焦急的柳嬷嬷和柿柿,道了句:“我累了,想睡会,别打扰我。” 柳嬷嬷放下床帘,领着柿柿出去了。 不用祁云萝再说些什么,都看出来了祁云萝有心事,但主子的事他们不好过问,柳嬷嬷让两个小丫鬟守着门口,遣了人悄悄去打听今日偏厅发生了什么事。 小丫鬟只打听到了,最后是三姑娘,舅爷,四老爷是最后走的。 怕惊动了大夫人那边,柳嬷嬷便没再让小丫鬟们去问,拿了针线,坐在一旁的左塌上,守着祁云萝。 祁云萝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 死前那一晚的景象和声音如走马灯一样一直在眼前,她想挣脱都挣脱不出。 如坠深渊。 “哪里就可怜了,她享受了不属于她的富贵人生,现如今,只是还了回去。” 她鸠占鹊巢是错,所以一报还一报,她拥有不了血脉联系的亲情,一辈子被不可得的亲情煎熬,说起来,都是她太过贪心。 祁云萝无措的哭了起来,她会还的,都会还的。 这辈子,她会把上辈子欠的,统统还了。 银针在白皙的肌肤熠熠发光。 祁云萝皱着眉头,紧闭的双眼一直在流泪。 柳嬷嬷揪着心,一句话不敢说。 祁云萝这一睡,三天就过去了,济州城的大夫都被请了个遍,针也扎了,可人就是不见醒。 祁府便向周边请大夫,这一请,就请到了东风镇上,王骁听说后,携了大夫来。 这大夫,是他为救父亲专门去吴洲请的大夫,也算是巧了。 大夫慢慢捻出最后一根银针,祁云萝一口血喷出,吓得柿柿都快哭了。 柳嬷嬷的声音都在颤抖:“大夫……这……” 大夫一脸平和:“无事了,这口血吐了,便好了。” 柳嬷嬷拿过帕子给祁云萝收拾着,大夫起身,朝一旁的大夫人和王夫人揖礼:“大约一个时辰,姑娘就会醒来,只是……” 大夫人眉心一跳,生怕大夫说出什么不好的话。 “只是姑娘这样的年岁,郁结这样严重,长此下去,有损寿数啊。”大夫点到为止,不过问别家事。 他走到一旁的书案,写下药方,如意接过。 “这方子,吃上三天即可。” “多谢大夫了。” 送离大夫,大夫人坐在塌边,看着祁云萝无血色的脸,只觉心疼。 小姑娘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平常文静懂事,哪里想到心里装了这么多事。 坐在一旁的祈云珊只觉得手脚冰凉,好半天都没挪动脚,她小声呜咽:“怎么就到了有伤寿数的地步了……” 她看向床上的祁云萝,仿佛看到了久缠病榻的五叔母,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使得屋内的人纷纷看向她。 “哭什么?”大夫人拿过手帕擦了擦,“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听话还听半截,得亏这次发现的早,往后你们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