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火葬场三合一)
这一刻,她像是从未离开过姨娘身边,只是做了一场,有些长的梦。那个梦太坏了,知晓如何让她为悲伤,带了姨娘。
但幸好是梦,梦醒了,姨娘就又回到了她身边。
许久之后,姜婳颤抖着声音,扬起微颤的唇,认真道:“没有发生什么,小婳就是太姨娘了,很,很。”
季窈淳温柔地应了一声,轻声道:“好,咳咳咳,姨娘也在小婳。算起来,从早上送小婳,咳咳咳已经有数个辰了,姨娘也很小婳。”
听见咳嗽声,姜婳恍然将抬起头,擦干了泪。
“外面冷,姨娘,我们进屋。”说着,她牵起姨娘的手,像是握住了此生的珍宝。不算亮的灯笼,同着月光一起,照亮了小小的一段路。
一边着,姜婳一边抬眸,望着身旁温热的人。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在她十五岁这年,姨娘并没有死。但这一定,是神佛,对她两大的恩赐。
烛光之下,姜婳撑着手,呆呆望着对面的姨娘。
季窈淳温柔一笑,放下了手中正在绣的帕子,轻声道:“夜深了,小婳,该睡了,明日还要学堂。”
姜婳摇头,她舍不得。就连摇头的候,她都一直看着姨娘。
她原是,这府中左右已经没有她留恋的东西了,这几日她以寻个子,先离了府,外面躲藏一段日子。
今日谢欲晚虽没发她的异常,但是间一久,他定是能发的。
如若被发了,按照谢欲晚的性子,她定难以逃脱。
他是当朝丞相,后来,便是天子,也要看他三分脸色。且不说她只是奉常府中一个不受宠的小姐,便是她有了通天宠爱,这间,宠爱也永远大不过权势。
她于他,不过是笼中雀,掌中鸟。
一种不安在她心中升起,那种被水淹没的窒息感,开始缠绕着她,她惶然地摇了摇头,心中泛起的疼让她淡了眸。
她,她不能如前一般,绝不能。
她真的,真的不要嫁给谢欲晚了。
更何况,姜婳眼眸顿温柔了起来,望了身前的人。
见到她望过来,姨娘也对她盈盈一笑。
姜婳撑着手,怔怔看着,只觉得,姨娘是这间的人。姨娘的,似温柔的水,包容万物。
起谢欲晚,她便更蹙了眉。
有了姨娘,她此生更不能嫁与他了。他那般冰寒清冷性子,姨娘一看,便不会喜欢。
她不会嫁给姨娘不喜欢的人。
只是如今有了姨娘,她便不能,直接逃府了。她需得好好谋划谋划,首先要谋划的,姜婳望了望一贫如洗的屋子,轻声叹道,她得些子,寻些银钱。
季窈淳正绣着帕子,见女发呆,也没有打扰,只是温柔一笑。她总觉得,小婳是这间好的,是神佛送给她的欢喜。
姜婳察觉到了她的眸光,也弯起眸,轻轻一笑。
待到自己意识到,她眨了眨眼,她其实,都已经有些不起来,她许久未如此轻松地笑了。
嫁与谢欲晚那十年,她不是没有过欢喜。
只是哪怕是好一些的情绪,都带着又厚又重的枷锁。让她又悲又喜,压得她,实在喘不过气。
她不能说,她那些又厚又中的情绪,是源自谢欲晚。但离了谢欲晚,她应该,也能拥有不一样的一生。
同一间男子,做一对寻常夫妻。
或许,待到年长之后,她同他,还会有一个小小的孩子。那孩子不会三岁便要苦读诗书,也不用被困在高高大大的围墙中。
孩子能自由地山间玩水,他的布兜中,会揣着两三颗糖。待到路上,就忍不住吃了一两颗。后在小溪边,能会遇见一个正在哭泣的妇人。
孩子搓搓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送上布兜中娘亲为他装的糖,却有些害羞和胆怯。
回到家中,孩子别着脸,小声同她讲今日发生的一切。在她扬起手,温柔抚摸他的头,又“噌——”地一下扑倒她怀中。
这般着,其实,也是不错的一生。
望着对面的姨娘,在温暖的烛光中,姜婳竟就这样,沉沉睡了过。
见到女睡着,原本正绣着帕子的季窈淳,轻柔了手中的动作,小心放下帕子,忍着咳嗽,轻唤了院中的晓春。
看着晓春将姜婳安置好,季窈淳坐在床边,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脸。
今日小婳,似乎,同往日不太同。
*
隔日。
被晓春唤醒,姜婳怔了一瞬,惶恐涌上心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