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羊入狼穴
。”韶谌指指自己,“我才是受害者。” “以受害者的第一视角陈述事实,这算铁证。” “……”迟休皱眉思索片刻,抬睫看他,“那进门后,你干什么了?” 韶谌托腮:“怎么不问你自己干了什么?” 迟休沉默盯他。 “行。”韶谌正了正身子,依旧没个坐相,“直入主题。” “我去你阳台找猫,结果――” 说话时,韶谌视线有意扫过迟休。 “某人见色起意。” “没把持得住。” “?”迟休眉头一锁,“我干什么了?” 韶谌把身子往迟休这边斜了斜,故意压低声音:“你,推倒我。” “抑制不住欲望――” “强吻我。” 迟休睫羽微颤。 “没印象?”韶谌眯了眯眼,“那我再讲具体点儿。” 没等迟休做出反应,韶谌自顾自地说起来。 “不过……”韶谌又瞥她,“看你这表情,脑补什么红灯画面呢?” 迟休回过神,屋内微弱的光线掩住她发红的耳稍。 “放心,你还是挺纯情的。” 韶谌再度靠近她。 “也就。” “咬了我的喉结而已。” 迟休呼吸一滞。 仿佛是一只顶级掠食者,在得到猎物后,从不着急吞食入腹,而是将猎物于股掌中把玩,折磨直至对方麻痹窒息,最后―― 彻底剥离。 迟休双手渐渐握拳,向来平静的一张脸上是藏不住的慌乱。 “……空口无凭。” 韶谌好整以暇地看她:“当然,你也可以用喝断片为由拒绝承认。” “不过,毕竟记忆犹新的人。” “是我。” 迟休试图反驳:“那也是你擅闯我家在先。” “我找你是因为正事。”韶谌看了看手机,“你扑倒我那是你自个儿动了歪心思。” 迟休咬唇:“另外,我不可能扑得倒你。” “怎么不可能?” “以你的个子,而且我在醉酒状态下,根本没力气推你。” 韶谌失笑:“迟休,你是醉酒又不是脑瘫,怎么可能没力气?” 斟酌几秒,迟休冷静了些。 “既然你知道我喝醉了,那为什么不推开我?” “你自己力气多大心里没点儿数?” “那也不可能大得过你。” “你偷袭我呗。” “……” “怎么?说了这么多。”韶谌挑眉,“还不信啊?” “那要不,咱俩重演一次?” 迟休倏忽起身。 “挺晚了,先回去了。” “告辞。” 迟休刚打开门,屋内韶谌欠揍的声音又传来。 “记清楚啊,以后喝酒前知会我一声,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 砰! 门被猛然关上。 韶谌往门口方向看去,一抹得意的笑在眉眼间绽开。 奔回楼上,迟休靠在门后,半晌没能冷静下来。 心跳发了疯地不受控制。 刹那间。 屋里的灯像是玩笑般倏忽亮起,迟休没能适应立时敞亮的房间,恍惚闭眼。 被灯光映亮,迟休心生莫名的罪恶感。 极力压制内心的躁动,迟休冲进浴室,试图用冲澡让自己冷静。 洗漱完毕,迟休似乎镇定了些,准备抛开乱七八糟的念头上床睡觉。 关灯。 闭眼。 几秒后。 倏忽睁眼。 她强吻了韶谌。 几个大字如同在脑海里拉了横幅般着重强调,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现在的不可置否,迟休大脑终于宕机。 她木然躺在床上,彻底失去睡意。 - 之后一连几天,两人仍像往常一样在电梯里相遇。 韶谌依旧心定气闲,仿佛那晚的当事人从来只有迟休自己,每每两人单独在轿厢里待着,迟休只觉局促。 日子好像没被这点插曲掀起波澜。 韶谌也没刻意去提这事,仍会死不要脸地让她帮忙取快递,快递数量只增不减。 经常地,韶谌会让迟休把东西先放她家,过个两三天,再悠哉上楼拆快递,最后只拿走几样东西,剩下的要么以买多了为由,要么以不要了为借口,或多或少地留在迟休家。 迟休的置物柜逐渐被零食、饮料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日用品塞满。 她有时不得不感叹还真有人钱多到没地儿花,自己也莫名其妙地占到便宜。 不过看着零食堆里那些甜到发腻的东西,迟休不禁疑惑,因为韶谌的硬汉形象实在无法与那些包装粉嫩的甜品关联起来。 但来者不拒,加之迟休本就不爱多管闲事。 她倒挺喜欢甜食的。 时间平静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