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婊子最爱钱
说句实话,这世道,最难以让人琢磨的还是婊子。 那云诱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惆怅。 “公子~” 云诱那光是看了就让人遐想无边的脸,此时却是闪过了幽怨。 她那怜人的眉宇间闪过泪光,那种勾人欲拒还迎梨花带雨的妙意让人上头。 一种欲语泪先流的感觉,一种垂泪欲泣的柔弱。 陆远之一阵恍惚。 怎么?我用强了吗?? 我不是付钱了吗? 怎么还哭上了?? “姐姐,你这是……” 陆远之上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一脸不解的问向云诱。 云诱看陆远之的眼神中带着复杂,那是一种故作柔弱,但看穿了也想让人禁不住上去哄的怜意。 “公子有所不知,奴家自做了这青鸟阁的鹣母以来,已许久未曾接客。” 陆远之更不解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给你钱了? 云诱半遮玉面,半捂酥胸,语气中幽怨让人念念不忘: “想来公子是从未来过青鸟阁的,也未曾听过奴家的过往。” 陆远之无语了,哪儿有心情听这个啊?多好笑啊,谁特么逛窑子还听听姑娘的往事? 怎么?你也是逼不得已?家中上有老母,下有还在上学的弟弟?自己是没有办法? 陆远之一阵牙疼。 但是毕竟美人当前,作为男子也不好失了风度,他呵呵一笑道: “确实未曾听说。” 那云诱听陆远之这么说,幽怨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柔声道: “那公子定然也不知这青鸟阁的规矩了?” “未曾。” 陆远之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随手摘了一颗葡萄,吐了葡萄皮,一脸正色看向云诱。 “其实也是奴家自己作践自己。” 云诱看陆远之摆好姿势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 “五年前,奴家还不是这青鸟阁的鹣母之时,正值青春,遇了一位负心郎。” 说到此处,云诱双手托腮,仿佛是真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负心人在咱们徐州郡已是大才之名,与奴家见了之后,我们二人一见钟情。” “他曾说,待他红袍锁身,定回回来娶我。” 陆远之掏了掏耳朵,脸上一阵索然无味。 老桥段了。 这种桥段,在前世,那属实是狗听了都摇头,没有一丝趣味性。 “奴家又岂是不知世事的女人?他若真中了状元,我这种轻贱之人又岂能拖累于他?所以坚决不从。” “奴家此举想来是感动了他的,他走那天,说若是高中归来,定会赠我一首名篇佳作,助奴家名扬天下。” 云诱脸上闪过一丝惆怅,眼中的梨花带雨不禁而现。 “谁料他进京去了五载,仍不见归来,杳无音信,想来是已经忘了奴家。” “可奴家却从不曾忘了他的承诺,所以从那时开始,奴家便不再接客,也立下了一个规矩。” 云诱泪眼婆娑的看着陆远之。 陆远之嘴角微微一扯,“什么规矩?” 云诱不知从哪儿抽出了一张手绢,轻轻的擦着脸颊上的泪痕。 “谁若是能为奴家做上一首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纵使身死,此生足矣,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封建社会的青楼女子确实是如此,你倘若真入了哪位诗词大家的法眼,为你一首诗做的名扬天下,顺带着名扬天下的也是你这位青楼幸运儿。 “若是做不出来呢?” 陆远之眼神变的古怪起来,随手端起桌子上备的茶水,送往嘴边。 “做不出来……” 云诱垂着面容,柔情似水的声音中却说着让人冰凉的话。 “银子给够百两,也行。” “噗~” 陆远之到嘴中的茶直接被他吐了出来。 他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笑吟吟的云诱。 纹银百两?? 伱踏马在这儿给老子闹? 那京城教坊司的花魁各个名扬天下如何??打一次茶围也不过三十两银子!! 老子是没逛过青楼,这不代表老子不了解行情啊! 你在这儿哄抬P价吗不是! 不行不行,这生意老子不做了。 陆远之一脸警惕的看着云诱,他是真不清楚这青鸟阁的规矩,若是真知道了那定然不会鬼迷心窍的就选这個鹣母。 “若是能做出符合奴家心意的诗,奴家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子,甚至还能送公子纹银五百两!” 云诱双目成痴,她看着陆远之喃喃,仿佛真就是为了诗来的。 只是那手中攥银子的力道更加大了一些。 其实说到底,婊子最无情。 尽管刚才聊的再开心,到钱上,谁跟你谈感情? 女人自古都一样,特别是混迹于海鲜市场的商人。 不管结果怎么样,她云诱是不亏的。 其实由此也能看出,哪怕只是一个崇北县的小人物,那也是有自己的智慧的。 首先,她说的很清楚,那就是做出一首符合她心意的诗,诗符不符合她的心意到底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其次如果真做出了一首名篇,给出这五百两银子她也一点儿不亏,甚至大赚特赚! 她直接就能名扬天下,成为天下名妓。 做不出诗还想让奴家接客?可以,拿钱,一百两! 一百两……什么概念? 海睿海县令海青天怎么样?一年不过五十两俸禄。 而且就算陆远之不要体面,不会做诗,也不给钱,甚至还想要刚刚给自己的赏钱…… 那就还给你呗。 这样照样保住了自己的名声,也不会坏了自己青鸟阁的规矩。 陆远之一怔。 哟呵?? 她刚刚说什么? 不仅不要银子,以后也不会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