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幸运

“今年多大了？”徐心梅继续问道。　　“三十五岁！”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第一次出来打工？”　　“第一次！”　　她突然画风一转开心的笑了起来：“你比我小九岁呢，你是妹妹，还是喊我姐吧！”她笑的好像真的认了个妹妹一样。徐心梅很健谈，而我在老家时也不算是话多么少的人，怎么到了这繁华的地方就连说话都打怵。　　“我们这儿缺服务员，你虽然年龄有些大了，但是长的秀气，人也长的年轻，你就在这儿当服务员吧！”　　“我行吗？”我质疑而没有底气的问道。　　“行，只要肯学，世上无难事，那有什么可怕的，只要用心当服务员比刷碗的挣得还多！”　　看她说得这么真切，我心里倒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是啊！不就是个服务员吗，哪个迎宾的张大姐比我还大四岁呢，不照样两片嘴唇叭叭的说吗，别人能学会的，我为什么学不会！想到这里，我对自己是满怀信心，斗志昂扬。　　跟这边说好了之后，我便回到了六楼立刻跟那个小伙子说了。　　“大姐，既然你能来到这儿就是缘分，我也观察了，大姐你干的的确不错，人也踏实，也能吃苦，我们厨师长和店长也很欣赏你，都夸你干得好，我们实在是想要留住你，只要你踏踏实实在这儿干下去，工资也会长的！大姐，我希望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看小伙子说的真切，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在自己身上找借口！“说实话，我也不适应这里！”　　“怎么就不适应了？这几天下来不是挺好的吗？”小伙子不放弃，继续游说我。　　我瘪着嘴唇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我真的……不适应……”　　“我知道，这几天刷碗的活儿累的慌，其实这边应该配四个人，这不是难找人吗，等再找一个，你们就不会这么忙了！”　　“我……我还是……觉得不适应！”真难啊！找个理由都这么难，我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管它会不会说，管它这个借口烂不烂，硬着头皮我还是说：我不适应！　　小伙子没辙了，点了点头：“大姐，还是办个入职吧，要不然这三天半的工资报不上去，发不了工资，你就白干了！或者再多干几天，工资还好发些！”　　刚开始，我听到这三天半的钱能给我，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是当听到要填入职手续，我这心里怎么这么别扭呢！哼！虽然小伙是好意，我怎么听着像杨白劳摁手印那段子呢！我反问道：“那不能报个临时工或者钟点工吗？”我勉强笑了笑继续说道：“不干了就是不干了，再干几天也是那样，这钱能给就给我，不能给我也没办法！”　　小伙一看我这样说，也就不再强求，我估计人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了：没见过这么又傻又蠢的人，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好打发。像我这种不慌着要钱的人，人家当然该闭嘴时就闭嘴。　　我和小伙子把事儿说清楚了之后，下班到了宿舍，本该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但是累的我趴在床上不想动。　　后厨有位比我稍长的大姐洗好了头，边扒拉着头发边往我们屋里走，并冲着那位休息的大姐说道：“大姐，今天歇爽了？”　　那位大姐在床上翻了个身笑眯眯道：“爽啥爽，休一天不知道休了个啥！啥事儿没干，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老觉得时间好短啊！”　　那位弄头发的大姐又说道：“哎！我头年儿就想休几天来着，人家不让，孩子放学了，也没和孩子呆上几天，就被电话催回来了！”　　爱说话的大姐说道：“哎呀！累啊！总感觉歇不过来！”　　“我们屋那余大姐，早就不想干了，就是走不了！”　　“谁说我呢？”随着声音，一位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脸型瘦长的大姐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爱说话的大姐的床边上拍着大姐跟拍好孩子似的：“真是羡慕你啊！还能歇一天！歇着好！我们都年纪大了，不能再这么干了，站这儿一天，腰酸腿疼的，说实话，这腿都憋的慌！我是真不想干了，都说了好几次了，他们老是说没人，让我在这儿待个，就是不放人！”　　“要是家里真有事，需要离职怎么办？”我又好奇问道：“怎么就走不了了？”　　“嗨！压工资呗！他们压着工资不给，我们就得好好的待在这干呗！”　　爱说话的张大姐也叹了口气：“我也早就不想在这儿干了，这一天下来没个闲，累死了！哎！走不了！”　　这时，不爱说话的崔大姐指了一下我说：“人家小李今天好像跟小王说了不干了！”　　其他三位大姐齐刷刷看向我：“不干了？”　　“嗯，我已经跟小王说了，明天就走！”　　几个人脸上突然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真好啊，幸好才干了这么几天还能拔出腿来，不像我们，哎！”　　爱说话的大姐瞬间跟打蔫的茄子一样又躺了回去。我看到他们这个羡慕我的表情，听到他们说的话，我的心情甚至比下班的心情还要轻松。不免兴奋起来：没想到这步棋还是走对了，我真为我高明的决策而骄傲。　　不一会儿，几位大姐犹如暴风雨般讨论的声音逐渐静了下来，那两位大姐也回了她们的屋，我听完了新闻才开始收拾起衣物来。　　天已亮，时间还早，但是为了和大姐们一起出门，我也不得不早早起来洗漱，就和头几天上班时一样。在这个店里干了几天，我深有感触，那就是白天出门的时候看不到太阳，晚上下班的时候看不到月亮，中午倒是能休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