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休假

第二天，我正式上班了，但是，他们还没有为我办理入职手续，说是要等三天的试用期过后，才给办入职手续。刚到店里，并没有那么多碗要刷，要等到第一波客人走后才有活儿干，所以，那么早去了，也不一定刷碗，多半是因为要赶饭点，所以才比正常的上班时间早一点。　　去的早了也不一定让你闲着，厨师长先让我们到后厨给他们备菜、摘菜、称菜等杂活儿。我们光备菜用了两个小时，等再次回到刷碗间的时候，架子上还是空的，还没有收回来的碗筷，我们三个只好坐在那里等，等到碗被搬来后，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到了十二点，那碗一摞一摞的被搬进来了，服务员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又出去，我们三个的胳膊轮的像被风吹动的转动的风车。前厅的客人都坐满了，撤台的也多，服务员们不停地往刷碗间里跑，我们也不敢停一刻，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店竟然会这么忙。　　一上午，忙忙碌碌的算是坚持了下来。快吃饭的时候，领着我来的那位小伙子问我：“大姐，干的怎么样，觉得还习惯吗？”　　由于第一天刚开始，身体还能受得住，没感觉什么疲惫，便不假思索的回答：“还行！”　　“你觉得这个工作累吗？还适应吗？你要觉得可以，那等咱们吃完饭，填一下入职手续，怎么样？”　　我爽快的回答：“行！”我很高兴找到这个工作，当然是要留下的。　　“那你身份证带了吗？”　　“吆！在宿舍放着呢！要不我明天拿来吧！”　　“你们中午可以休息三个小时，如果那两位阿姨有回宿舍休息的，你就跟着她们回去拿一下，我们给你做一下入职！”　　有位大姐说是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她走的时候还给我打招呼，但是我不想回去一是来回走着麻烦，二是我想多歇一会儿，一点都不想动弹。　　“嗯，我这不是头一天吗，还没有完全适应，再说了昨天我连半个班都没干了！”　　小伙子看我没有要回去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强于我。　　“那好，如果你不愿跟着阿姨回去，那你就在店里休息会儿，明天带来也行，可是不能太晚了！”　　我点了点头，便拿起小碗和筷子跟着两位大姐坐到了一起。　　从下午上班一直到九点，那碗哩哩啦啦就没断过，刷的我直腰疼，总感觉累，但还能坚持，这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儿，没啥可学的，就是熬的时间长，早晨头九点就到了店里，到晚上九点半下班，可以说，除了中间歇的三个小时，一整天下来，我们一共干了九个半小时，算下来时间还可以，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一个字：累。总感觉中午那三个小时没有休息，一直在干，这一整天下来，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这里的人们还是可以的，无论后厨还是前厅的，都很关照我，他们会安排我去哪个桌吃饭，有个小姑娘看着我拿个水杯在前厅乱转，就主动上前：“阿姨！热水在这儿！”当我们走到热水器跟前时，水温在八十度，她就又领着我去找了另一个热水器，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很感激这个小姑娘，她使我在这个陌生的团队里找到了一丝阳光。这一天下来，我也看清了一个事实：因为我是个生人，也不主动和别人搭讪，那两位大姐经常在一起出入，干活或者吃饭的时候会喊上我，但是其他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跟少有人搭理我，也没有人和我聊天，他们的谈话好像给我设了结界，我破不了这个结界，也融不进去。其实用一句话来讲：我没有朋友，更没有作伴的，就显得特别孤单，有点不合群，也很难与别人能聊上几句。正因为没有与我共鸣的人，我产生了一个想法，我想走，想离开这个店。有的人一定会想问：你要回家？　　不，我不回家，既然出来了，怎么能轻易回去呢？那不是打我的脸吗？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里待下去，否则这个浩然正气的义举，不是让人看了笑话了吗？喧天大鼓的出来了，又垂头丧气的回去了，连那个混蛋都会看不起我。　　晚上，我把身份证提前放进了裤兜里准备好，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在这里干下去。但是很不幸，这个决心在第三天根本就没有表现的机会，一整天，我就等着那个小伙子向我要身份证呢，可是一整天，那小伙子也来过我们刷碗间闲聊了几句话，对我也比较客气热情，就是没提身份证的事儿。到了晚上，我多了个心眼儿，没要身份证正好，明天是星期一，他们都说星期一，买卖稀。我再试一天，如果这个工作量，我还能坚持，那我就在这儿干下去，如果还是和头两天不相上下，工资又那么低，那就没必要非得在这儿待着。这个商场里那么多家餐厅，几乎上面三层都是，我随便找一家不比他家强，我就不信，这么多家就没有一家招工的。　　第三天，我又上班了，过了五六日这三天，大家都要安排休息了。两位大姐也在谈论在哪天休。　　“我明天休，我跟厨师长已经说好了！”那位热情话多的大姐说道。　　那位不爱说的大姐脸色略显不快：“你老是这样，咱们在一块儿搭伙计，你老是一个人行动，咱们就不能商量商量？万一我有事儿呢？你说你，先去厨师长那里定下来了，再跟我说，你这叫先斩后奏！”　　很明显，这个一向沉闷的大姐显然对那个大姐的做法不满意。而我正打算跟那个小伙子说一下我不干了，但是在人家已经说好了休息的节骨眼上说我不干了，那后厨就很难在安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