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训

弟38早

规训

没过几天,酒馆里就有了一位新的侍者，她看起来有些紧张，菜单酒单却背得很熟。

卡桑德拉在柜台边朝她挥挥手:“切尔西,我想要一杯热红酒。距离休林季

不有一个多月，灵之森林的野兽大多已经满足了繁衍的需要。格蕾丝经过多方打明认为剩下的这个月很适合做一些你情我愿的自由贸易。她让后厨将热红酒作为招牌,招揽客人，搜更多信息，预备组织一次小型集市。

棕栗色的卷发被精练盘起，切尔西的脸上干干净净,甚至泛着健康的红晕，她一溜小跑,来到卡桑德拉身边:“您好!对于温度有什么要求吗?现在我们可以提供温热的那种,如果要刚出锅的热红还需要等一小会儿。”

炼金术士笑笑，注意到她身上丝绸质地的背心裙:“我想要最新出锅的，到时候请你送给我。”

切尔西精神饱满地答应下来,又迅速去应付别的单子。卡桑德拉没有转移开视线,但声音很低地问格蕾丝夫人:“我好像没有熬制新的治愈药剂，你是怎么治好她的?”"之前在你那边买的治愈药剂还有一支,我怕搁着浪费,就送给她用了。"格蕾丝的回答风轻云淡好像几金币一支的药剂是什么便宜货。

"真够大方的，她的裙子很漂亮,也是你送的?”

"你怎么不直接夸给她听?背后赞扬等于没有说过--她以前的衣服都用不了了,被我一把火烧了,她现在的东西全是新的。

新的衣服,新的被褥，新工作，一个全新的精神十足的姑娘。卡桑德拉的目光柔和下来:“你为什么会帮她?”

"显而易见，

”格蕾丝的声音也温和极了，“变成那样不是她的错，你不是说她的裙子很漂亮吗?我只给了布匹，剪裁缝制是切尔西的手艺。

卡桑德拉一愣:“那怎么会.....?

她下意识想问，有这么精湛手艺的姑娘怎么会被逼迫到去陪男人过夜，但又觉得提问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格蕾丝夫人低声讲述:“我问她这是跟谁学的手艺，她说，那几个和她一起的姐姐没病死之前，她们一起互相学习研究裁缝，在不用接待客人的白天。她们畅想着，有一门手艺就可以脱离这种处境，过上正常的生活。

的窗户帘子后面，几个年轻年长的姑娘摆弄着针线，你教我学，研究如何做出好看的衣服。但帘子炼金术士有很多话想说，但出口的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她好像亲眼看到，在鸽子笼一样狭面的身影越来越少

，最终只剩下瘦长的一道影子。

切尔西是唯一的幸存者，或许因为年轻，所以她很幸运，起码撑到了威廉死掉的一天。镇长最得力的侄子被谋杀，他对于亲自拉拢的生意有心无力，没法阻止切尔西的离开。“到底是谁在阻止她们?”卡桑德拉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忍住这样问。谁在阻止她们?谁在引诱她们?谁在把这些女孩的生命引向看似更轻松却危机四伏的道路“女人是很容易死的。”格蕾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回答道，她看着自己身上纯黑的丝绸长裙，

位母亲。

“不够谨慎的选择可以杀死一个少女，无法反抗丈夫可以杀死一位新娘，连续的生育可以杀死-这些年轻的姑娘是一种资源，如果她们能够轻易被允许改行，那狩猎季的佣兵会怎么发泄自的精力?但有她们在就不一样了，上面来的大人物有人陪伴，有几个闲钱的镇民有了去处，佣兵的虐有地方发泄

卡桑德拉呆住了。

她掩饰性地将杯子往嘴边倾倒，却没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女巫的见解深刻而尖锐，一点遮掩也没有，像一把利剑，剖开看似毫无问题的果子，露出腐烂的果肉。

"”...她最近有收到骚扰吗?”她只能这么转移话题，想躲避开那些可怕的事实。“切尔西?我会护着她，那些佣丘开始确实做得没轻没重，但只要看着我的眼睛，他们就会乖听话，比狗还要乖巧。"格蕾丝天人的语气很平静，柜台下躺着的"黑杰克"呜咽一声，尾巴晃个不停卡桑德拉总觉得格蕾丝的眼睛里看一种新的火焰在燃烧，这与她打算杀死威廉时不太一样，更加冷静犀利，像是森林中顶级捕猎者的眼神。她盯上什么猎物了，正在细细琢磨猎物的弱点纹根根深刻。

酒馆的大门被推开，卡桑德拉转过头，看到一位清瘦的老人，他的眼神像铜铃般严肃坚定，皱“那就是镇长。”格蕾丝夫人朝她低语道。

切尔西手足无措地站在一张空桌边，她刚刚的自信和精神气像被戳破了，现在又露出畏畏缩缩的神色。

但镇长偏偏就挑着她旁边的那桌坐下了，拐杖一下一下点着地板:"“一枚金币’，你怎么在儿?'

切尔西嗫喏回答:“我，我在这里有了新工作。”

她因为那个称呼而难堪，脸颊像火烧过一样红起来。

“你?你能在这儿有什么工作?”

棕栗色卷发的姑娘攥紧了拳头，她低下头:“请您从此喊我切尔西吧，我的工资不是一金币了0

镇长愣住了，或许切尔西从未这么强硬地与他说过话，他感到自己的权威被不轻不重地挑战。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