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担心

苏灿离开后，苏志明看向儿子，“你还觉得阿灿傻吗？”

苏烨皱了皱眉：“我觉得阿灿像换了一个人。”

苏志明一笑：“他随他娘，以前是扮猪吃老虎罢了。”

苏烨心潮起伏：“爹，你相信阿灿说的？”

“有一点阿灿说得没错，江湛趟了这趟浑水，他爹这个大理寺少卿是坐不稳了。”

“那爹你真有机会？”

苏志明轻轻摇头：“现在这个局面，看似太皇太后稳赢，可先帝为除掉箫家也准备了多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爹我还是老实待着吧。”

苏灿回到梧桐院时，已过了晚膳时辰。

她正考虑怎么向杨氏解释，就见杨氏和苏妙正坐在餐桌旁看着她。

苏灿立马笑得眉眼弯弯，“哎呀，让娘担心了。”

杨氏还没开口，苏妙先说道：“许嬷嬷，快传饭吧，我都饿了。”

“来了，来了。”许嬷嬷应着，元宝已经提着食盒进来。

杨氏轻叹一声：“先吃饭吧。”

苏灿感叹杨氏心理承受能力真强，孩子晚归，竟然不打不骂不盘问，还让先吃饭。

看来，慈母不分年代。

吃过晚饭，苏妙拉起苏灿，“今晚吃多了，陪我走走。”

苏灿眨了眨眼睛，腹议，大姐你的城府去哪了？你平时吃完饭就消失，今天还想起消食了，你以为娘像你一样傻？看不出你的反常吗？

她可不想跟苏妙溜达完，还得向杨氏汇报，她直接说道：“我们陪娘聊聊天吧。”

苏妙愣了一下，她可没打算向娘坦白。

杨氏开口说道：“都跟我进来。”

她说完，起身往里间走。

苏妙低声嘱咐苏灿：“你别乱说。”

苏灿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吧。”

娘仨坐到软榻上，杨氏一手拉一个，淡淡吐出两个字：“说吧！”

苏灿莫名心慌，她自认抗压能力很强，可不明白为什么，在杨氏面前……自己就总想坦白呢？

苏妙看向苏灿，“说吧！”

苏灿看着睫毛忽闪个不停，眼神各种暗示的苏妙，忽然想笑，她说道：“娘，就是我们回城时，遇到瓦剌朝贡的使团，我见那使团队伍庞大，比较好奇我们大梁怎么回赐，就去问了问沈怀瑾。”

苏妙马上说道：“可不是嘛，我们在城门外等了很久，那个什么使团才过完城门。”

杨氏狐疑：“这事儿，跟你们有关系吗？”

“看似没有关系，实际关系很大。”苏灿解释道，“国库拿不出那么多回赐，瓦剌自然不满，两国很容易引发战事，发生战争劳民伤财，我们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

知女莫若母。杨氏知道，她的女儿没事儿会坐在床上数她那几十文铜钱，绝对不会关心什么回赐，更别说国库能不能负担得起了。

她轻叹一声：“唉，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娘，我跟沈怀瑾说的真是瓦剌朝贡这事儿，不过，我更担心箫太后会担下处理不当，引发战事的骂名，我想让沈怀瑾劝劝箫太后，先交出大权，保命要紧。”

杨氏蹙眉：“你怎么想起替箫太后打算了？”

“她长得那么美，死了怪可惜的。”

苏妙睁大眼睛，这理由娘会信吗？

杨氏点了点头，“确实可惜。”

苏妙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娘，我出去消消食。”

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说漏嘴，还是阿灿来吧。

杨氏看着苏妙离去，幽幽的说道：“你爹总说，妙妙心眼多，可她却不担事儿。”

苏灿笑道：“妙妙顺风顺水的，从没遇到过事儿，自然不担事儿。”

杨氏看向她：“那你呢？”

“我？我将来可是苏家的当家人啊！”

“你也可以不当这个家。”

苏灿眨了眨眼睛：“我们一起跑路吗？”

杨氏虽没听过“跑路”这个词，但她分析应该跟逃跑差不多。

她说道：“你爹原本打算妙妙嫁人后，我们就带着你离开京城。”

苏灿盈盈一笑：“指望妙妙嫁人有点难，您和父亲要是商量好了，我想妙妙是愿意和我们一起走的。”

“等老侯爷回来的吧，你爹跟老侯爷商量一下。”

苏灿见杨氏心事重重的，便说道：“娘，不用为我和妙妙担心。我今天找沈怀瑾真是为了箫太后，我希望箫太后活着，只有箫太后活着，小皇帝才不会死，摄政王才不会登基。”

杨氏皱眉：“摄政王得罪你了吗？”

“没有，摄政王登基，其他藩王必定要不安分，国家将动荡。我只是想天下太平，国泰民安。”

杨氏凝视着女儿，女儿说的没错，可她女儿怎么会考虑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