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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凭星越是高贵冷漠,陆琛就越是躁动难安。
倘若游凭星与他没什么瓜葛,要了就要了,但他原本是计划要杀游凭星的。
“想杀”与“想要”两种目的对应两种情感,陆琛享受被不同情感撕扯的过程,割裂成两个。
为了共同的目的,两个不同人格又强行扭曲成一个。
游凭星不对他讲星际战役,想必也不会对别人讲。
无法再驾战舰的元帅构不成威胁,与其费力杀个哑巴,不如将精力用在杀更该死的。
当欲望与目标背道而驰时,意志力强的会选择坚持目标,被情感左右的会选择欲望,而心理阴暗扭曲的Alpha选择既要发泄欲望又要达到目标——
先睡后杀。
第7章 手铐
陆琛近几日没再做梅花糕,说是因为天太热懒得动。游凭星却觉着这只小尾巴是跟自己混熟了,就不做吃的讨好他了。
“陆琛。”游凭星的声音很轻,像羽毛搔动心口。
“嗯?”
“你姓陆,是随母姓?”
皇姓为“云”,陆琛显然不是皇姓。
陆琛想在游凭星身上套话,同样的,游凭星也想多了解陆琛一些。
只不过心思深沉的Alpha表达方式非常委婉,直来直接的元帅问的非常直接。
陆琛摇头道:“我的母亲没有姓,‘陆’是张琳老师丈夫陆明宇老师的姓氏。”
游凭星眸色微闪:“你认识张琳?”
张琳是前几日来访的张文德女儿,张文德八成是敌人,张琳的身份在他这里也不做好。陆琛与张家关联颇深,游凭星疑心又起。
陆琛点头,道:“因为在皇宫闲的无聊,所以与张琳老师学了建造战舰。‘张’姓为贵族,我不能用,所以就用了‘陆’。”
堂堂皇子不能用皇姓,就连贵族姓居然也用不得,真是讽刺。
游凭星的思路又别陆琛带偏,不忍戳他脊痛处,将话题引到张家:“张家父女也是奇怪,张文德放着父辈铺好的陆军大院不要来星际部队受苦,张琳放弃祖孙四代的功勋不要改行制造战舰。”
天边染上醉人的橙红,凌乱的发丝随风肆意飞舞,陆琛在落日的余晖中轻叹:“其实也挺好的,他们都有想做的事儿,都可以为自己而活。”
远处走来支仪仗队,队伍最前方的仪仗兵手持印有三叉戟的黑旗,身后是身着丧服的随从。
灵车镶嵌着金色的纹饰和珠宝,奢华到极致的外饰显然出自皇室手笔,除了好看没什么实用价值。
Holy入院的病人大多从事机密工作,所以病房都是单人独栋。刚开始几乎每次情期,另一半都会来看望他们,但常年分居久而久之总会有人耐不住寂寞。Alpha病人大多会找人搭伙,被标记的Omega原配只能被动接受多人运动,没被标记的Omega可以选择离婚;没被标记的Omega病人在Holy供不应求,拥有很多床伴;被标记的Omega大多死于耐不住情期,而非病痛;Beta不用经历情期本该是最正常的群体,但因为Holy的AO人数差距较大,大多会被Alpha当做Omega使用。
Holy的杂交物种为帝国离婚率攀升做出了巨大贡献。
夫妻双双从事机密工作又都没死来到Holy养老的概率不到千万分之一,眼前的灵车上就是这千万分之一。
灵车上罕见地矗立两块墓碑,Holy墓碑无数,合葬的只有这二位。
“上周帝国生物期刊发表了‘换骨术’,将Alpha的腺体连带脊椎、骨髓取出,植入Omega的身体。经过1年护理,Alpha可以行动自如。”陆琛突然提及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话题。
游凭星不懂生物学相关,但愿意听他讲擅长的领域,点头示意自己在听。
陆琛指着远去的灵车说:“即将下葬的是换骨术的开创者——维卡夫妇。维卡夫人为了完成丈夫的遗愿,在Holy忍着病痛继续专研。换骨术文献发表,维卡夫人没了执念,终于与丈夫团聚。”
爱入骨髓,在靡乱中坚守,经年累月,融进墓碑。
游凭星说:“维卡夫人很坚强。”
远方的山丘上矗立着墓碑,陆琛静静凝望墓碑下葬,在落日时分低喃:“爱人去世必定心如刀绞,10年生死相隔,日思夜想心如灼烧。”
深邃的眼没有焦距,眼底漆黑一片,游凭星第一次从他的眼中感受到哀伤。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哀伤。
真正的苦楚,不会轻易拿出来说。
腺体受损、兄长刺杀、生父遗弃在陆琛看来都不算痛,游凭星无法想象他还经历了什么。
衣角随风飘动,漆黑眼底涌出炽烈的火,游凭星心脏骤然紧缩,仅仅一瞬,便再瞧不见灼烧的痛火。
陆琛的情绪似落日,下沉的瞬间短暂又难忘。
游凭星说:“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陆琛轻笑:“我倒觉着,与生相比,死了反而是解脱。至亲去世,孤单寂寞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没谁离了谁不能活。”
“我无法赞同你的观点。”陆琛向来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