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绝地反击
.苏朵朵就见阮夫子深深的看了大哥一眼,神色明显有了变化。「那若各州均有灾乱,无处安置流民呢?」苏朵朵听得有些生气,这老头不是故意刁难吧,怎么上来就问这么刁钻的问题。大哥不卑不亢,「那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了,是法度失衡。」怼的是斩钉截铁,面上仍是恭敬有礼,像没听懂他的刁难。阮夫子当下是真的惊诧了,「小儿张狂,竟敢指摘国法!」「遇灾荒而不思变,当官的关心仕途,富商忙着积压囤货,百姓求告无门,无以为生,自然会落草为寇。而这一切都因刑不上大夫,致民意不达朝堂,使法度失衡。」说白了就是阶级意识,百姓斗不过官,也没地方斗,直到走投无路,才成了寇匪。阮夫子神色几变,到是没再追问,命人退回。又问三哥,「对于落草为寇的匪贼,你觉处以何刑?」毒,真毒!拿大哥的答案,让二哥做反向论辩,实在是诛心!苏朵朵在就见三哥站了出来,听后皱了皱眉,让她的心了跟着紧了一紧。怪不得那么多人说这老头秉性古怪,不易亲近,原来是不按常理出牌啊!苏朵朵眼看三哥沉默,不由着急。「我没哥哥读的书多,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我觉得,一个人自小没受过好的教育,而使这个人思想和行为一直没受到正确引导。」三哥停停顿顿的说着。「然后当这人因为这种没有教化过的行径,迫使他成为匪贼时,你又去惩罚他们。」「嗯。是你默许了匪贼在这种环境中滋生,却又拿法度标尺去衡量和惩罚他们,这不是本末倒置么?」漂亮!苏朵朵恨不得拍手叫好,三哥向来诡思多辩,这番辩论怼的真是解气。阮夫子难得的沉默了,挥了挥手,让他退了回去。四哥自动上前,这次阮夫子没再出难题,「若是你,如何解决如此困局?」四哥儒雅的行了一礼,只简单的回了一句,「各司其职,各尽其责。」这话回的毫无指摘之处,苏朵朵稳了稳急跳的心,看向阮夫子。阮夫子端茶饮了一口,未追问下去,「到都是可育之才。」苏朵朵就怕听到后一句,但是……她不由急的倾身上前,却被娘紧张的拉住了手,一手的汗。万分紧张中,小二忽然唱报一声,「苏老爷,您里边请。」这一声好比晴天霹雳,他们齐刷刷的看向门口。就见苏大郎一身缎服,神态自然的走了进来,之后见到他们还露出了诧异之色。真这么巧?苏朵朵严重怀疑,刚才对论间,出去的人也不少,说不定就有给他报信的。说话间,就见苏大郎状似无意的看到了阮夫子,然后没理他们上楼去了。这下爹爹也明显急了,「只怕要坏事。」就差临门一脚了,这时跑出个程咬金,苏朵朵焉能不气。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登堂入室,与阮夫子闲话家常,然后入了座。苏朵朵心急如猫挠,却又不敢贸然上去,只能静观事变。.那边苏大郎问明几人来意,意味深长道:「阮夫子向来公私分明,尔等也太过冒犯了。」这帽子扣的,毫无痕迹啊!苏朵朵在底下听到是心如火烧,有他这句,只怕还犹豫的夫子,说.不定就撂挑子了。「我若偏私,不也是偏你的私么?」阮夫子转了转手里的茶,不清不楚的扔下一句。苏朵朵将这话在嘴里转了几遍,有点醒过味来。他们的家事闹得极大,这阮夫子又听别人提起过她,少不得也听了他们苏家的八卦。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苏家大房与二房的恩怨,可他仍做不知,说提携他们,是偏私苏大郎。可苏大郎又不能明面撕破脸皮,说我们兄弟不和,你拒收三个孩子,才是对他偏私。真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怼到人软肋上了。苏大郎不知是情商欠费,还是对他们恨之入骨,邀请阮夫子入内谈。阮夫子也当真站起身,苏朵朵脸色一变,三个哥哥明显也脸色变得苍白。这时却听阮夫子道:「不了,还要回去讲课。」说完也没理苏大郎瞬间沉下的脸色,转身往外走,走到半路,见三个孩子没跟出来,又转过身。「还愣着干什么?明日带好束脩来学堂,一分不能少,不然我不收。」然后扔下一脸震惊的众人,潇洒之极的走了。苏朵朵浑身僵硬,脑海只飘着一句话。又来一个为老不尊!爹娘却高兴傻了,半天没醒过神,三个哥哥快速跑下楼,却把她一把抱起往上抛。「朵朵,你就是咱家的小福星。」苏朵朵惊呼连连,怎么又举高高?她是跟他们辩证过一些相似的话题,不过那时候只是闲聊,也没认真对待过,说到底还是哥哥们自己争气。苏大郎明显不高兴了,阴沉的走下楼,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他们。三个哥哥这才收敛了,把她放下来。「咱们走着瞧!」扔下这句,苏大郎就转身走了。哥哥们面面相觑,爹娘也皱眉不展,「以后,你们避着他点。」苏朵朵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由咬牙。树欲静人却不止,只怕以后少不了矛盾了。让苏大郎这么一搅合,大家的心情又忐忑起来,她赶紧提议去买布料。本想给大家转换心情,但是众人明显情绪不高。选好了三匹蓝色棉缎做里子,娘亲本想给她买件好一点的冬衣,奈何离冬天还早,并未有合适的。几人逛了几家,都是兴致不高,所以就回去了。回到家,娘亲絮絮叨叨的对他们叮嘱了一晚上,让三个哥哥好好读书,凡事忍让。让她少惹祸,在王掌柜那好好学本事。哥哥们能寄宿,她一个人虽能来回坐胖婶的车,但一早一晚的,太折腾,便与王掌柜商量了住在放置杂务的屋子里。虽然也很简陋,但要比这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