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六章 当斩则斩！

在天澜城的一间静谧卧房内，林寒盘膝而坐，闭目凝神。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而恭敬的声音：“主上。”

“何事？但说无妨。”林寒的声音平静而沉稳，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寒江水并未踏入房内，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鬼族此次的进攻势头异常猛烈，两族之间的战火已经愈演愈烈。我族东部已派遣了一批武者前去支援，但效果并不明显。更为严重的是，与鬼族勾结的幽族也开始蠢蠢欲动，刚刚收到消息，他们已经开始进攻我天族的北部区域。族中皇者已下令，召集全部力量进行支援。”

门外，寒江水的声音落下后，房间内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他轻叹一声，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转身准备离去，不愿再打扰林寒的静养。

对于寒江水而言，自从成为林寒的奴隶那天起，天幽两族的战事便已经与他再无瓜葛。他的心中，只有对林寒的忠诚与服从。

此刻，林寒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翻手之间，那枚在临别之际由善华赠予他的玉牌出现在了掌心。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就在这时，萧青禾的声音轻轻从沧月妖剑之中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林寒，你知道身为剑修，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林寒摩挲着玉牌，轻声反问：“是修为吗？”

萧青禾缓缓摇头，轻笑一声：“作为剑修，最重要的便是念头通达，行事果断。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这并非只是一句空话。”

“你一路走来，我作为你最亲近的见证者，看到了你太多的谨小慎微和犹豫不决。即便是面对一个异族，你也要犹豫许久才能决定是否斩杀或避让。这样的你，又如何能让秋水剑诀和秋水长剑与你心意相通，发挥出十成的实力呢？”

林寒喃喃自语：“可是……若是我自行其路，无所顾忌，岂不是会对我的计划造成麻烦？无论如何，我想要异族倾覆，自然能忍则忍。”

“即便是你的修为停滞不前？即便是你的剑心被尘埃蒙蔽？”萧青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嘲讽。

她大笑起来：“我不知道你在顾忌什么！本座只是说过，会保证天罡大圆满及更高的境界不会将你斩杀。但你的修行之路，终究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走。”

林寒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全身的战意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前辈，您的意思是……”

萧青禾点头一笑：“不错，我便是要你放开手脚！我辈剑修的修行之路，岂是寻常武者所能比拟的？从现在开始，一路行去，当斩则斩！无需再有任何顾虑！”

林寒大笑一声，翻手收起那枚善华赠予的玉牌。

他的脑海中罕见地闪过善月的身影，但很快便被坚定的决心所取代。

他大步走出房门，径直走向寒江水所在的房间，声音坚定而有力：“寒前辈，你可愿随我驰援天阔城？”

……

天阔城外。

善华双目通红的逼视着面前的白发老者，不管他如何出手，都没有办法从其手中脱身加入到战场之中。

“你便是天族善华？果然是一表人才，不过天罡大圆满之境，这领悟的道便是老夫也要为之惊叹。”

那白发老者双目漆黑，浑身的幽族冥气鼓动，空间随之反复出现开裂，他看向善华道：“本尊劝你莫要白费力气，若是你修为突破涅槃境。”

“你这天阔城倒是还有一线生机，只是眼下，你天阔城定然要成为老夫进军南域的踏脚之地。”

善华蓦然一声长啸，双手入钩：“老东西，善某一直未曾出全力，莫要不识好歹！若是善某天阔城陷，我死也要带你一同上路！”

幽族老者哈哈大笑：“善华，区区天罡大圆满口气倒是不小，本尊承认我幽族此行的天罡武者没有一人是你的对手。”

“但本尊修为涅槃之后已经接近千年没有遭遇生死危机了，你若是有能耐，便要老夫尝试一番那等绝望的滋味，也是无妨的。”

善华双目一闪，举拳向天：“既然涅槃境就是你的依仗，善某便来打破这依仗。”

说着，善华身影骤然消失不见，他与老者之间的空间被不断扭曲，幽族老者面露笑意，屈指轻点半空，竟然弹出一道玄妙的符文。

哐！

一声爆响传出，善华的身影被老者逼出，只是此时那老者面容之上再不复之前的轻描淡写，而是有些震怒神色。

扫了一眼下方战场之上的血雨腥风，善华轻叹一声，对着老者勾勾手指：“老东西，我们再来。”

……

下方。

天族和幽族之间的厮杀已经接近白热化的阶段。

双方武者全部状若疯魔，负责保护善月的小队已经陷入重围之中，几个地罡巅峰的武者纷纷负伤。

“桀桀，你就是那善华的女儿善月，果然是天人之姿，奉我为主，我饶你一命！”

一个青年双眼不断的打量着善月凹凸有致的身姿，双眼露出感兴趣之色：“也许有朝一日，我会洒下恩泽，让你孕育我幽族之子，未尝不会享尽荣光。”

“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