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国境线
是显得自己太怂了?
我被抢的钱大概有三四百美金,这么几天时间,这些孩子是花不掉的,但他们会把钱藏起来,宁愿被打一顿也不想还。
猜叔坐在旁边烧开水,屋子里的人都非常平静,被打的人也很平静,只有拳头击打肉体和我一个人喘粗气的声音。
打完以后,猜叔还问我:“你要不要喝水?”我说好。
这件事了结了,我也要开始工作了。我住的木屋旁有个小广场,广场上停了一排好车:宝马、路虎、凯迪拉克。猜叔指着一辆蒙着灰尘的宝马三系告诉我,这辆车,开了两万公里,大概能卖三四万人民币。
金三角这边吃的很贵,车子却非常便宜,我问猜叔,有门道把这个车卖到国内去吗?
猜叔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就算有门道,轮得到你吗?
猜叔带我开车熟悉路线,在缅甸,路上跑的最多的还是我们开的丰田坦途,国内得三四十万,很多富二代玩腻了跑车越野,就开着这种皮卡在街上招摇过市。它在东南亚只是最常见的通勤工具,开厂开矿或者办企业的基本上都有几辆,用来拉人送货,基本相当于国内的五菱之光。
我们开了3个小时,来到位于达邦北边的勐彭县,在某间废弃的仓库里接到了要运的货物,都是些泡面、火腿肠、矿泉水,并无毒品枪支或是炸药一类。
我们把货物搬上车,盖上遮雨布,继续走5小时山路,来到勐沙县的栋达镇,把货卸到一栋平房里,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环节叫“接水”,和我对接的小伙子叫梭温,他负责的活儿叫“走山”,直接把货运到深山老林里交给毒贩,是最危险且最重要的一环,我可不想碰。
回去之后,猜叔和我说,他只带这一遍,以后这条线就我一个人负责了。
我告诉猜叔:“可我不会开车呀。”猜叔愣了,“不会开车你来干嘛?”
你以为我想来啊?我心里嘀咕。猜叔则有些气恼的样子。
接下来一个星期,猜叔用那辆自动挡的坦途,硬是让我学会了怎么样在崎岖的山路上跑。有意思的是,缅甸的道路和中国一样,是靠右行驶的,但这里很多车子都是日本过来的,而日本都是右舵车,所以就出现了右舵车靠右行驶的现象。
我第一次接货,猜叔就以为我挂在半路上了。
那天,我是早上六点出发的,顺利的话,下午三四点就能回来,我硬是拖到了晚上九点多。
路途中到处都是问题:缅甸山路路况极差,根本不敢开快,况且分岔路特别多,稍不留神就会开错地方;路上会遇到各种卡哨对你盘查,有时候是政府军,也有时候是掸邦(掸邦是缅甸联邦里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一个邦。东面与中国大陆云南省、老挝和泰国相接壤,南面克耶邦、克伦邦相连,西面与缅邦相连,北面与克钦邦相连。)武装,得解释半天才同意放行;到了栋达之后找不到装货的仓库;和梭温沟通牛头不对马嘴,总之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
回到达邦以后,猜叔见到我第一眼就笑了:“你还活着啊?”我已经累得没力气回他话了。
在这条给毒贩供应给养的链条里,我的任务就是开车装货,卸货,和接头的梭温核对数量,一个星期走三次,跑一天休息一天,每批货赚两万,我能得两千。
几次“接水”之后,我对走货的路线已经相当熟悉、物品的价格也有了一些了解,发现虽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暴利,但是利润也相当可观。
我问猜叔,一瓶可乐我们卖人家20块人民币,那些人为什么要找我们买,不直接去当地买?
猜叔解释说:这些都是要运往他们最核心的制毒老巢的,因为势力划分和政府打压的原因,地点不能让外人知道,只得找自己人来做。
说到底,他们信任猜叔。
其实,送进去的这些可乐方便面都是假的,制毒窝点里面很多人一辈子没出过大山,如果第一次吃到的东西就是假的,那么以后也能接受假可乐假方便面的口味。
我又问:“猜叔,为什么这些人把活都给你做啊?”
猜叔没说话,默默地把衣服脱了,指着身上的伤疤和弹孔,跟我说:这一处,是几几年替谁挨的枪子,这一处,是几几年帮谁挡的刀。
我不能有自己的手机,和外界联系只能去镇中心打电话。
镇上有猜叔的耳目,我不敢一个人贸然去,怕招来猜忌,只有趁送货的时候和猜叔一起。
我下车打电话的时候,猜叔也自然而然地跟在我旁边,像是本来就应该那么做一样。我有些不自在,想让猜叔回避,看着他的脸却不敢开口。
电话那头的妈妈说:你要注意身体。我听完点点头,猜叔在我身旁也点点头,一脸慈眉善目,像是和我一起分享家人带来的喜悦。
猜叔对我不错,隔三岔五会来小木屋找我喝酒。他是中国文化的深度爱好者,会背的古诗词比大部分中国人还多,我的古诗词都是中学课本上的,许多猜叔会背的,我听都没听过。
他心目中最好的年代是坤沙执政的时候,提及坤沙,猜叔充满感情地回忆:军队纪律严明,社会充满秩序,百姓受到教化,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