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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站在街道两侧远远地看着这只气派又威风的车队,面容之上充满对车上之人?的羡慕,好奇,惧怕等各种情绪。
车队刚要驶出城门,突然一位大约四五岁左右的小童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他手中拿着的那份饴糖也飞了出去,恰好飞到姜珂的马车前面。
这小童每年只能吃上一次珍贵稀有的饴糖,见?此情形,当即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快速往饴糖掉落的方向跑去,想要将其?捡回。
小童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饴糖上了,哪里还能注意到那份来自后方的危险?
小童跑出来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父母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危急时刻,孩子?母亲本能地冲到马车面前想要抱住小童来保护他,让本就混乱的场面更?加混乱。
好在夏侯婴的驾车技艺十分熟练,即使是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也能冷静思?考,紧急停下马车。
但?这样一来车厢就难免受到颠簸,阳城县的小吏见?状,魂儿都?快吓飞了,这万一要是给姜珂撞出个好歹,莫说是自己了,整个阳县都?得完蛋。
他连忙跑到姜珂车前提问?:“内史,您没事吧?”
“我?无事,继续赶路即可。”
车里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这声音清越冷厉,如被流水敲打的玉石一般琮琮铮铮,但?却给人?一种高不可及之感。
那小吏得知姜珂无事,看她这语气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追究,当即松了口气,心中大喜,骂骂咧咧地将瘫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的小童和母亲撵走。
“等一下。”
小吏闻言,立刻停止动作,等待她的命令。
姜珂掀开车窗上的帘幕,看了一眼前方不知所措的母子?俩,云淡风轻道:“找位医者替她们母子?二人?检查一下身体罢。”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放下帘幕,回到车厢中,车队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绊住脚步,继续行驶,很快便出了城门,越走越远,直到连尾车的影子?都?看不到,
刚才站在街巷两旁观看的那些黔首都?因为车队的远去而逐渐散开了,唯有一人?,依旧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车队远去的方向。
那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身量中等,样貌中等,无甚特别之处,从衣着上看,他家中应该很是贫苦,衣裳虽勉强能蔽体,但?上面却打着许多补丁,大冬天的只穿了一双草履,被冻得面庞通红。
见?他久久不能回神?,这人?的同村只好主动提问?:“人?已经走远了,你还要看吗?”
这句话将他从沉思?中打断,又重新回到现?实世界,扛起?一袋稻米,往市肆中走去,他要在今日闭市之前将这些稻米全部卖完,然后用得到的钱再买些过冬用品。
去往市肆的路上,他依旧是心不在焉的,同村人?再次提问?:“陈胜,你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整个人?都?呆愣愣的,莫不是被那咸阳高官的车队给震撼到了?”
“不是。”他的确是被震慑到了,但?却并不是因为车队,而是因为车中坐着的那个人?。
陈胜的脑海中已经回忆不起?来姜珂的具体模样长相了,只知道她掀开帘幕那一瞬间浑身散发?的气质。
那是一种常年居于上位,一切欲望都?被满足,知道自己抬手间便能改变他人?命运的傲慢懒散。
在别人?看来可能会天崩地裂的绝望之事,她只需要云淡风轻地说一句话便能解决。
是最尊贵显耀的顶层阶级。
想到姜珂,他忍不住对旁边的同村感叹道:“咱们之间,以后若是谁富贵了,可千万别忘记曾经低微时一起?吃苦的兄弟啊!”
同村人?嗤笑道:“咱们都?是一年到头在地里种田的贫苦人?家,哪里能谈得上富贵一词?如今能将手中的稻米卖出就是最大的富贵了。”
陈胜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高官显爵,腰金拖紫,世代簪缨,这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
同村人?听了他的贬低,也不恼怒,只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一句:“鸿鹄飞那么高,目标太大容易被抓,还不如当个普普通通的燕雀偶尔去田里啄点稻米吃呢,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但?也安全。”
“再说了,你鸿鹄就知道我?燕雀之志了吗?”
……
城中,廉颇宅邸内,仆婢们将最新传到阳城县的消息递给廉颇,他拿到手中之后,打开看了。
然后又合上了。
廉颇觉得,自己一定是老眼昏花看错字了。
他揉了揉眼睛,再此将信牍打开又重新看了一遍。
上面的字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写得内容大致是:秦国?少上造姜珂将雒越王族杀得绝嗣了,现?在上位的新女王是秦人?,姜珂挟女王以令雒越,里面可能还有一些更?隐秘的消息,暂时还未调查出来。
廉颇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这些字。
而后被气得不轻:“姜珂,你这竖子?!居然敢骗老夫!!”
廉颇在战场上最擅长防守,即使是昔年长平之战的对手白起?,他也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