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之灾
周子岳早已走远。
待忠顺王再次回过头便看到,庭院之中全然无那贾宝玉?
被放鸽子的忠顺王正欲失落,却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轻语,“王爷,今日命犯小人。”
闻言,忠顺王瞬间回过头看着那一扭一拐提着剑鞘来寻自己的张安,瞬间眸子微沉,张安……
“小人?命犯小人?”忠顺王喃喃自语,四下环视,何处有泄密的小人?
随着忠顺王目光环视,他的视线有回了过来,停留在了一处,那昏暗树枝上晃动着,似是有只黑色乌鸦飞过。
除了水溶那小子,恐只有他听到自己与贾瑛的对话了,大计不可灭,只有……
长史张安兴冲冲的提着剑鞘朝着忠顺王款款走来。
他带着几分倨傲自喜与那退散的士兵逆流相迎,便看到忠顺王眼中带着些许笑意看着自己。
长史张安立马脱口道:“王爷,那贾宝玉敬酒不吃吃罚酒,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王爷面子,实在大逆不道!”
他见王爷腕着剑花飞旋,夜空划过,长史张安心神一荡:“王爷……好……”
美……
谁知张安还未说完话,便感觉腰间一股凉意?
他视线下移便看到自己腰间被一柄长剑贯穿,紧接着腰间系挂长史的令牌红绳掉落。
“叮!”令牌掉落之声,长史半跪,他看着胸口的剑,顺势而上,忠顺王沉着眸子看着自己。
“王……爷?!”长史握着手中的剑鞘,眼神失落,不甘,疑惑……
他嘴角渗出一丝血液,继而从口中猛地喷了口献血。
长史看着忠顺王俯身凑到自己耳边,略带着刺骨的冷风。
那浸润着凉雨冷雪中的声音在长史耳边想起,“你知道的太多了。”
随着长史耳边清冷薄凉的声音渐渐消弭在雨声中,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擦了擦手,甩袖之间,对着暗处似是说道,“紫檀树尽……蒋玉菡,不过……水溶当真喜欢当得梁上君子?”
紧接着长史便看着那决绝的忠顺王嘴角微扬,舔舐着指尖的血液,破门而出。
而自己草草一生就这样淹没在这场雨中随着眼皮下沉,长史耳边不住的充斥着贾宝玉那句,“血光……之灾。”
……
另一边,同样雨夜之下,黑夜中一飞窜于房顶的黑影如灵猫穿行。
黑衣劲装,周身衣饰被雨雪浸湿。
呼啸的风声红,细微的疾行声淹没在雨声鼓点之中。
无尽的深巷,一红衣男子徐徐而行,殷红的帽兜之下是略带几分惨白的清俊容颜。
只是三步一走,五步一晃,周子岳躬身扶墙猛地拍了自己胸口一掌,猛地吐出一口略带辛辣的酒腥,“呵~当真是老狐狸!”
笨蛋原主,被人当个沙袋使,一只笨兔子,被几头狼东丢也来,西丢也去!
周子岳擦了擦嘴,恢复喘息之间,忽觉一股危机袭来,他猛地抬起头,四下并无亦状?
他瞬间想到,不对!
是身后!
周子岳瞬间回过头,看着三四只箭矢朝着自己飞袭而来!
其角度叼酸,速度之快,惹得周子岳瞬间下胯弯腰,躲避着那飞来的第一批飞箭!
谁料刚出危机暗袭,又入下一危局!
紧接着又是一批飞箭袭来,周子岳避无可避,看着那更加叼酸的箭阵朝着自己的下盘袭来。
“咚!”
周子岳凌空而起,被箭阵震得腾空而起,腰间侧身旋转。
谁知那凌俏的飞箭便如掐准时机般正正落到周子岳的腰腹之上!
周子岳猛地侧旋落地,半眯着眸子,看着那黑色夜空中渐渐浮现的人影,此人实力不俗,所以潜行那忠顺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你是——”谁知周子岳还未说完,那拉弓搭箭的青衣蒙面人又一次射出了十几只箭矢朝向周子岳!
而且剑剑皆带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灵道波动?
……
与此同时,贾府依旧火急火燎的围困局面。
王妇人抹着眼泪,跪在祠堂哭诉,“你看吧,到现在宝玉还没回来,指不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贾政无奈道:“这事本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又怎知是不是被人拿去当了传唤石头?还是试探我荣国府如何站队?”
“所以,你就看着宝玉袖手不管吗?”
听着妻子的哭诉,贾政闭上了眼,怎可不管,只是不是现在,“宝玉此事太过愚钝,也许从一开始便被有心之人拉入局了。”
王夫人看着那祠堂牌匾,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继而又道:“宝玉那般善良,许是个蝴蝶知了的都不敢杀,怎会有人害他?”
“看来朝堂怕是要乱了,我要护的可不是宝玉一人,而是整个荣国府,无论是大哥,还是……”贾政无奈道,遂又指了指那神龛之上的破碎宁荣二公牌位,“你说,那小子是不是有点大逆不道了?”
“这……”王夫人常年习佛道,对于先祖自是尊重的紧,瞬间汗颜,“这当真是宝玉做的?”
“八九不离十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贾政轻笑一声,“不过,咱那好儿子似是有些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