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

能被系统看到;东西……他倒是应该现在就拿回来;好。

楚懿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像之前借由这面镜子回到过去那般，将手掌覆盖在了镜面上。

冰凉;触感贴上掌心，镜子里;雾气没有像他预想中;散开，而是全部汇拢向他;手掌，他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身体，冰凉而潮湿，像是一滴水。

紧接着，这股微小;不适感消失了。

……然后呢？

东西呢？

楚懿眨了眨眼。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他有些莫名其妙，收回自己;手，看了看掌心，没有伤口，也没有水，什么都没有。

好像刚才得到了什么一般;感觉只是错觉。

楚懿将自己;手掌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表情有些迷茫，心说该不会真是自己太累了，出现了幻觉吧？

他决定不再跟这面镜子纠缠，就要让阿福来把镜子收起，就在他重新看向镜面时，他又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脸。

一张……憔悴;脸。

眉宇间染着深重;绝望，瞳孔里仿佛映着铅灰色;天空，那双眼睛用力闭上，又睁开，唇边浮现出苦涩至极;笑容。

镜子里;人动了起来，他慢慢地举起了手中;剑，那把名为尚方;剑，摄政王曾用它斩下了刺客;头颅，而现在……

镜子里;楚懿在抖，那把剑对他来说太沉、太沉了，他需得用双手握住剑柄，才能够将它横举至身前，让锋利;剑刃对准自己，贴至颈间。

鲜血喷溅。

……现在，他用这把剑割开了自己;喉咙。

楚懿猛地站起身来。

他满目错愕地看着镜子里;人像，只感觉大脑“嗡”;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去，一连倒退了数步，终于维持不住平衡，摔倒在地上。

自戕谢罪……

他头一次知道这四个字;份量是如此重逾千钧，原著中轻描淡写;字句，转化成真实;场面，竟是这般撼人心魄。

镜子里;东西……是他;记忆。

楚懿跌坐在地，伸手捂住了自己;脖子，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剑刃割开皮肤所带来;痛楚，那剑刃冷极，几乎冻到他骨子里，冷过了，才是骇人;疼。

血液通过伤口呛进了喉管，他无法判断不能呼吸和鲜血流失哪个更痛苦，他下意识地掐紧了自己;脖子，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满手都是滚烫而粘腻;鲜血，视野之中，一片血红。

“陛下！”

阿福惊慌;叫喊唤回了他;思绪，他被对方拽着松开了手，慢慢感觉自己又能呼吸了，窒息;痛苦逐渐退去，视野重新变得清明，他低头看向自己;手，掌心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血，也没有那把难以举起;，沉重;剑。

脖子上没有伤口，他并未站在那高高;城楼之上，面对西泠国大军压境，他还在他;寝宫，大楚;子民没有遭受战乱，阿福还活着，裴晏还活着，燕将军和薛霖也都还活着，甚至西泠太子还亲自谒见他，为他;生辰敬献贺礼。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上辈子;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楚懿仰头闭眼，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深深;虚脱感席卷了他，他几乎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只能借阿福搀扶。

他全都想起来了。

那些支离破碎;记忆，像是被重新粘合;胶卷，终于可以拼凑起来，重新放映。

他被阿福扶回桌边坐下，对方给他倒了杯热茶，满脸;惊魂未定：“陛下，您还好吗？要不要叫纪太医……”

楚懿摇了摇头。

他接过茶盏喝了一口，热茶淌进胃里，驱散了满身寒意。

再看那铜镜之中，根本没有什么会动;影像，那只是一面普普通通;镜子，和这宫中所有;铜镜一样，平静地映照着镜前之人;面容。

所以，他;记忆为什么会被封在铜镜里？

看来他之前;推断没错，他;;确确就是原主本人，这个世界是他原本;世界，他就是楚懿，楚懿就是他。

他也并非自然遗忘了那些过往，而是因为记忆被封存了起来，才不记得自己;身份。

为什么要封印他;记忆？

关于他是原主;记忆已经回来了，但他又是如何离开这个世界，成为时空穿书局工作者;，依然想不起来。

看来得等17回来以后再问了。

如果17不肯告诉他，那就得等返回系统空间以后去问主系统，这面镜子既然是主系统留给他;东西，从主系统那里一定可以得到答案。

楚懿呼出一口气，又摸了摸自己;脖子。

在城楼上自戕;记忆还让他心有余悸，脖子被割开;痛楚简直要烙进他;灵魂，仅仅是回想起来都让他浑身发抖，几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