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叫出来,到时候就真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司母这才接过茶盏,拿起茶盖抿了一口茶水。
做为母亲,她交代司锦跟钱橙的是,“两人合心,万事如意。”
而非“夫妻和睦传宗接代”。
司父点头,“你娘说得对。”
司锦、钱橙应,“是。”
司母把茶盏放下,将早已备好的红荷包拿过来递给钱橙,“我和你爹的心意。”
钱橙想起司锦的话,福礼收下。
敬过父母,其次是叔叔伯伯跟婶婶们。
钱橙下意识低头含胸小心走路,才要抬腿就想起刚才司母交代的话,不由一顿,再抬脚往前走的时候,慢慢挺起自己的胸膛尽量抬起眼睛朝前看。
因为不适应,她感觉脸皮都在紧绷。
可能为了鼓励她,见她大大方方明眸皓齿看过来,婶婶们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语,都在夸她好看。
钱橙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热情跟善意,但感觉并不赖,于是笑得越发真诚跟放松。
司锦侧眸看她,向来平静的凤眸也泛起涟漪。钱橙笑的时候,整个堂屋好像都比刚才更明亮了几分。
司母笑呵呵的,“我家橙子长得这般好看,就该抬起头让所有人都看见。”
她把儿化音改了,叫起来也更亲近。
钱橙心里暖暖热热,如同暖流划过,她从未感受过这般浓烈的亲情,哪怕知道是沾了司锦的光,但依旧很感动。
“你大哥不在府上,但让我务必把礼物送给你俩,”柳氏将怀里的画送过去,特意区分,“这是他的心意,这个才是我的。”
画是司家老大司钰执意要送的,说弟妹内敛害羞,礼物自然更喜欢文雅的。
可柳氏不喜欢这么文雅的礼物,她遵从自己的心意,挑选了她的这份礼物。
红木礼盒被当众打开,露出里面的一整套足金头面。
正午阳光照在那金子上,金光熠熠,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钱橙也没想到自家温温柔柔的大嫂一出手就是这么阔绰豪横,心里轻轻抽了口气受宠若惊,心中对大嫂的玉菩萨形象顿时换成了金菩萨模样。
她俗气,她没见过市面,她就喜欢这样的礼物。
毕竟今天收到的所有东西都将记入钱橙的私库算做她个人的私产,就算和离,东西也还是她的。
最后,轮到了司老二,所有人都端着茶悠悠看过来。
“怪不得刚才大嫂那般问我,原来是准备了金头面,”司老二道:“不过我可不怕,我这礼物也不差。”
他将手里红封拆开,从里面掏出一张地契,当着司锦的面得瑟地抖开。
司锦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司岩从椅子上站起来,拎着地契绕着堂屋众人走了一圈,务必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礼物。
“东街的丰德布庄。”
他道:“好看的人穿好看的衣服,弟媳妇好看,自然要穿好衣服,我这间布庄就送给弟媳妇了。”
司岩算是一纸翻身把人抖,中气十足的问,“我这礼物,如何?”
满屋没一个说不好的。
怪不得他执着于钱橙长得好不好看呢。
四叔挑事,故意问,“如果橙子长得没这么好看,那你这礼物怎么送?”
司岩心眼实在,实话实说,“那我就换成胭脂铺子。”
长得丑不要紧,咱有胭脂可以打扮。咱能不涂也不抹,但咱不能想抹的时候手边没有。
四叔笑起来,“不愧是老二啊。”
实在。
布庄是不错,但太贵重了。
新水州最繁华最赚钱最纸醉金迷的一条街便是东街,凡是那儿的铺子不管大小全都寸土寸金。
东街的一个布庄,每个月的流水大进账自然也多,可以说拥有了这个布庄,钱橙下半辈子只剩钱了。
钱橙到这儿才明白司锦的意思。
‘不管多大,都收着。’
钱橙深呼吸,才让自己伸出去接地契的手显得没那么抖,“谢谢二哥。”
这声二哥叫的真心又诚意。
司岩就喜欢这样痛快的人,抬手想拍弟妹肩膀,顾忌到司锦的目光跟钱橙的胆子,他又讪讪把手收回来改成叉着腰,“我现在就让人去衙门做公证,证明这布庄以后就是你的了。”
之所以送之前没让做公证,主要是司老二不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是布庄还是胭脂庄。
对于他的举动,满屋人没一个说不好的。
“行了,”司母甚至一挥手,示意小两口,“回去数礼物吧。”
她们午后还约了打牌,司父那边也约了下棋,都忙着呢。
得了司母的话,钱橙跟司锦就出去了。
直到出了主院,钱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宛如在做梦,她双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扭头朝后看。
后面跟着两排丫鬟,她们手里的托盘上放的全是礼物盒子。
至于想象中的为难跟刁难,完、全、没、有!
她敬茶来晚了的事情所有人更是提都没提,催生更不存在。
谁能想到她半个时辰前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呢。现在半个时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