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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毓景帝同意,郑太后也不会同意的。
郑太后将静妃选进宫里来,是为着让她生个郑家骨血的皇子,给郑家带来荣耀的,可不是让她给来历不明的三皇子当后娘的。
故而她毫无负担的歇了个晌。
醒来后,崔乔进来禀报道:“娘娘,方才贤妃娘娘打发人给娘娘送来了八两银子,说其中五两是给宁常在办寿宴下剩的,另外三两是零头,给娘娘做辛苦费,还请娘娘别嫌少。”
七人凑了一百四十两,剩下三十八两,每人分五两,可不就剩三两零头?
“让琼芳收起来吧。”庄明心也没推辞。
零头不好分,自个拿着倒罢了,若退还给卫贤妃,卫贤妃还得打发人兑换成铜钱,再均分给大家。
一人分四百多文,能顶什么使?还不够折腾的呢。
“皇上驾到!”明间里突然响起高巧的声音。
庄明心忙坐起来,正穿鞋的工夫,门帘被打起,身披黑色织金缎貂皮大氅的毓景帝径直走了进来。
她只好趿着鞋子,上前蹲了个身:“臣妾请皇上安。”
毓景帝淡淡道:“起来吧。”
庄明心站起身来,上前替他解大氅的系带,笑道:“皇上这件大氅挺别致的,面子上的金龙绣工活灵活现,里子金貂毛皮顺滑浓密世所罕见,您穿上它,比往日更威严了。”
丫脸色这么难看,估计还在为被戴绿帽子的事儿憋气,她得赶紧拍拍马屁,免得自个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毓景帝斜了她一眼,见她面带微笑,眼
神清明,拍马起来全不似高巧等人那般虚伪跟油腻,反倒让人听的十分熨帖,不由得神色略缓。
待两人在暖炕锦垫上就座后,庄明心又殷勤的说道:“臣妾叫人做了红枣味的藕粉,与桂花藕粉滋味大不相同,皇上您要不要尝尝?”
“那就尝尝吧。”毓景帝点了下头。
庄明心暗自舒了口气,还有心情吃“零食”,说明他心情也还没坏到很严重的地步。
琼芳很快冲了两碗红枣藕粉呈上来。
庄明心用汤匙在其中一碗里头搅了片刻,散去一些热度后,将其推至毓景帝跟前,笑眯眯道:“皇上您请用。”
如此殷勤备至的照顾,毓景帝还是头一回享受。
他别有深意的睨了庄明心一眼,用汤匙舀起一勺红枣藕粉送进嘴里。
咽下去后,他忍不住夸赞出声:“好喝。”
庄明心笑眯眯道:“好喝您就多喝点。”
内务府今儿一早派人来报,说津州黄庄的莲藕已送到内务府了,问要不要立时给自个送进来。
今儿天虽不错,但正值化雪,屋瓦滴水不说,地上也湿/漉/漉的,不是个做藕粉的好时机,故而她只好先将莲藕存放在内务府库房里,待过几日雪尽地干之后再说。
眼瞅着就有大量藕粉入账,她才不心疼被他喝掉这一星半点呢。
毓景帝一抬手,将殿内伺候的人都打发了出去,然后斜眼看着庄明心,哼道:“宁常在的事儿,你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吧?”
庄明心心头一跳,也没立时反驳,片刻后这才收起笑容,叹气道:“要说臣妾没胡乱猜测,皇上肯定不信。臣妾是有所猜测,加之又有宸妃姐姐大闹翊坤宫,所以更加笃定宁常在跟大皇子、二皇子染天花一事有干系……”
说一半留一半,才更具有说服力。
当然,说的只是天花这一半,绿帽子那一半她是打死都不敢提的。
然而毓景帝没那么好糊弄,他闻言哼了一声:“就这些?”
庄明心歪头,挑眉问道:“不然还有哪些?”
毓景帝冷冷道:“你别给朕揣着明白装糊涂!”
“臣妾是真不知道。”庄明心眨吧眨眼睛,作无辜状,“傻白甜”的问道:“不然皇上给臣妾说说?”
毓景帝:
“……”
让他亲口给她说自个被宁常在戴了绿帽子的事儿,还不如拿把刀在他脖子抹一刀呢。
而且,瞧她那“惺惺作态”的模样,明显什么都猜到了,也笃定自个打死都不会说出口,故而有恃无恐。
他恨恨道:“你给朕等着,朕夜里再收拾你。”
“要叫皇上失望了,臣妾癸水还未走呢,今儿怕是不能侍寝了。”庄明心一脸“惋惜”的说道。
想了想,为免他打歪主意,又补了一句:“臣妾前儿吃多了金华酒,嘴巴里头起了个口疮……”
毓景帝被她给气笑了:“到底是自小作男儿教养,在大理寺当了数年仵作的人儿,婉拒朕的理由还真是滴水不漏!”
一个不慎,将她是庄二姑娘的身份给嚷嚷了出来。
虽然这是他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但毕竟没有捅/破窗户纸摆到明面上来说过。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片刻后,庄明心打了个哈哈,装傻道:“皇上说什么呢,臣妾不过是时常借妹妹的身份去大理寺验尸查案罢了,真正自小作男儿教养的是臣妾妹妹庄二姑娘。”
毓景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坚持,顺着她的话道:“朕当然知道,朕还将那男人婆赐婚给了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