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拥抱

么？”

拜蒙愣了一下：“……”

见眼前恶魔没有反应过来，伊芙直起了身体，她那柔软腰肢就像刚抽出新柳一样支了起来。

她悄悄地凑近拜蒙，直到能够嗅到他呼吸，她用更加柔和声音慢慢地又询问了一遍：“你可以抱住我么，拜蒙？”

这个时候，拜蒙才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

“但我要怎么做？”

正如同伊芙已经嗅到了恶魔呼吸，拜蒙也同样触碰到了她气息，他声音不自觉地低沉了下来。

恶魔不知道什么是亲吻，也不知道何为拥抱。

伊芙从臃肿被子里钻出来，就像一只美丽蝴蝶钻出笨重茧。

她穿着单薄白色睡裙，漂亮锁骨下是若隐若现、稍显饱满胸脯，这件睡裙对她而言显然有些太长了，裙摆甚至遮住了她膝盖，如果换上合适身体，绣着精致花纹裙角应当会轻飘飘地在大腿附近摇摆。

伊芙对他说：“先伸出你双手。”

拜蒙照着她话，抬起双手，然后眼睁睁地看见伊芙从双臂之间穿过，像片白色云朵一样涌进了他怀抱里。

伊芙将侧脸贴在拜蒙冰冷胸膛上，继续指导他：“然后你可以把手放在我腰上，或者背上……搂住肩膀都行，看你喜欢。”

“嗯，对……就是这样。”

“嘶——可以把手指稍稍收一下么？你爪子好像刺到我了。”

“对，很好，就是这样。”

“……可以再紧一点，贴上我皮肤。”

“感觉到了么？如果喜欢，你也可以摸一摸……但一定要轻，它很容易受伤。”

伊芙有条不紊地指导恶魔该如何拥抱她，耗费了一番功夫，终于为自己制造出了一个舒适怀抱——尽管抱上去冰冷而坚硬，但对方老老实实地遵循她话语，没有让她感觉到额外不适。

伊芙眯起眼睛，说：“这样被人抱着，心情果然就好多了……比被子效果好。”

察觉到伊芙身体在自己怀中完完全全地放松了下来，拜蒙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这样做你就会开心？”

“因为人类就是这样啊，”伊芙回答说，“需要肢体上接触，情绪沮丧、难过时候，被人抱一抱，身体里就会重新涌现出更多力量。”

拜蒙提出异议：“我认为获得力量不是这么简单事情。”

伊芙：“……我说是心灵上力量啦。”

意识到非人恶魔还是不太明白她意思，伊芙也不再多做解释，她抱住对方纤细腰身，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心情沮丧，只是因为意识到原来这里恶魔，并不全都是像拜蒙你一样友好而已……”

拜蒙目光古怪，不自觉地重复了一遍：“我？友好？”

伊芙笑着说：“对啊，或许你只是在履行自己职责，但是我却非常感谢你照顾。”

拜蒙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拜蒙，”伊芙沉默了一段时间，突然说，“你觉得……我以后会怎样呢？”

拜蒙：“……”

伊芙慢慢地说：“我会不会死呢？”

“是会作为不被选择遗产处理掉，还是会被某个恶魔继承之后、当做可以随意玩弄物品一样对待呢？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似乎找不到好好活下去希望。”

“我最后一次见到伊尔泽时候，他是想杀了我。”

伊芙轻声道。她注意到，在她说出这句话时候，拜蒙抱住她动作不自觉地变得用力了一些。

“伊尔泽说，如果没有他保护，我未来就会变得无比凄惨。那个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似乎伊尔泽才是正确。”

伊芙喃喃道：“所以我在想，是不是那个时候选择被伊尔泽杀死，才是我最好结局呢……”

“是不是失去了伊尔泽保护，我就根本活不下来呢？”

伊芙这样说着，说到最后，她声音轻到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空气中。她将美丽脸庞埋进了银发恶魔胸膛，用上自己最大力气、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要从他那里汲取足够支撑心灵力量。

过了一会儿，向来无动于衷银发恶魔终于如她所愿、做出了回应。

拜蒙抱着她，并无师自通地开始抚摸她头发，他动作很轻，仿佛在触碰一缕月光。

“不是，”拜蒙对她说，“就算没有他，我也能做到。”

伊芙安安静静地依偎在恶魔怀里，在心里想着：

不对，你要为我做到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