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口嫌体直北凉侯,未来战神皇太孙
对于小女儿牧歌的婚事,北凉侯其实看得很开。
特别是有了大女儿的前车之鉴,让北凉侯开始反思起关于儿女的终身幸福是否一定要靠婚姻来实现。
他在北凉待久了,思想作风相对开放一些,对于这问题,有着和其他权贵乃至平民百姓不同的观点。
他很清楚,牧歌一心修行求道,无心嫁为人妇、相夫教子。
造成牧歌这情况的主要原因,就是北凉、西唐乃至远北地区,这些地方的女性往往也能独当一面,甚至女性也能成为一家之主、一地之首。
比如西唐历史上,就曾出现过一位英明神武的女帝。
远北地区的荒人,如今也有一些族群是女性在掌权。
耳濡目染之下,牧歌有了悖逆传统礼教的女权观念。
年幼时的牧歌还曾经向天举剑,立誓要成为如西唐女帝那般的雄主!
这可把北凉侯吓得够呛,连忙把小女儿往修行领域引导。
终于,牧歌的志向改成了第一个成圣的女性!
但眼瞅着小女儿大了,出落得美丽动人,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一度促进了北凉都城的旅游业发展。
以前北凉侯还能以牧歌年纪小为由搪塞,但现在就不行了,直接回绝又怕得罪人。
恰好,这时皇帝想给牧歌和余闲赐婚,让北凉侯想出了一招“曲线救女”的路子。
反正这桩婚事大概率是无疾而终的,正好拿来作挡箭牌。
等三年之期满了,届时取消了婚约,也不会再有人打闺女的主意了。
还能帮皇帝化解了一桩烦恼,一举两得。
至于牧歌这一生能否寻到良配,全看缘分,或许能在修行界中寻到一个良人,结为道侣,不理世俗繁规。
因此,北凉侯一开始就没把这段婚事当一回事,更不曾想过跟威远侯结为亲家,否则今天也不至于安排亲卫找茬了。
但现在,呈现在他面前的旷世奇诗,让北凉侯的心思发生了动摇。
这个声名狼藉的公子哥,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当自己的女婿好像也够资格啊。
当然,北凉侯绝不是贪慕虚荣、见风使舵的庸俗人。
他纯粹是觉得这首诗太对自己的胃口了。
想必每个金戈铁马过的将士,看到此诗都会荡气回肠,铭感五内,进而对赋诗者萌生极大的好感。
北凉侯强迫自己压下对余闲的好感,再想起这小子对凌超的施暴画面,试图让自己继续厌恶余闲……但似乎,恨不起来了啊!
北凉侯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只能放下这张宣纸,振声道:“陛下,此事定有蹊跷,或许此事未必是余闲所作。”
“那你可以去查查他是抄的哪位大先生,有结果了告知朕。”皇帝对此事的态度却显得模棱两可,毕竟他最近暂时没心思再怼勋贵了,况且还要对威远侯委以重任,没必要横生枝节。
“不过,朕倒是挺想知道这首诗,是怎么流传出去的。”皇帝的神情突然一沉:“虽然朕没提过要禁这首诗,但此事涉及一桩大桉,朕曾亲口交代太子,让每个当事人守口如瓶的。”
“请教陛下,此事和哪件桉子有牵连?”
“朕乏了,牧笛知道,你去问她便是。”
皇帝打了个哈欠。
见状,北凉侯也识趣的告退。
随后,他揣着满腹的疑惑,去了东宫。
太子不在,他不好直接见太子妃,于是在太监的带领下,找到了牧笛居住的院子。
此刻,牧笛正陪女儿写字。
看到北凉侯,牧笛欣喜非常,行了个万福:“父亲大人。”
北凉侯应了一声,满面的慈祥和蔼,以及几分惆怅惋惜。
但看到外孙女的时候,北凉侯还是喜笑颜开。
彼此默契的没有提及孙家的那些破事。
一番天伦之乐后,北凉侯抱着外孙女,道:“昨日抵京时已经晚了,只来得及觐见圣上,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住到了东宫里来?”
“父亲大人还不知道?”
“爹一路星夜奔波,哪有机会随时掌握圣京的动向。”
“也是,此桉牵涉重大,圣上是想要保密的。”
“到底出了何事?你且道来。”
北凉侯预感到自己在赴京的路上时,圣京出了重大变故。
果不其然,等牧笛将报国寺一桉讲述出来时,他的脸色已经肃穆非常了。
得知裴无常裴琦父子的阴谋破产,北凉侯也没有追问,他的重点放在了余闲为勋贵亡灵赋的那首诗。
“居然真是这小子所作,意吁嚱!”北凉侯在心里卧槽了几下,随即又想起皇帝的意味深长,忙追问道:“这首诗,你跟谁提过?”
牧笛道:“只有太子殿下,是他让我抄写下来,说要拿去给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