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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对管理者撂下一句把他带走,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那是他最后一次对席文轩失望,以后他再也不会去看席文轩了。
他的要求很简单,让席文轩活着就行。
其中一个管理者见证了这五年的时光,对身边人道:“席家这个小儿子是个厉害角色,千万别让他逃出去。五年了,都没能消磨他要害死亲生父亲的决心,要是逃出去,肯定是祸害。”
从某种角度来说,席文轩这样意志坚定的人,也的确能够办成大事。
只是席墨出生后,席家再没有人提起席文轩。仿佛这个人,已经彻底淡出了席家人的视线。
孙子出生后,席老爷子每天都要逗他一逗,他有一个微表情,席老爷子就能高兴半天。
可奇怪的是,华懿是个世事洞明的女强人,擅长为人处世人际往来。
席文宇生意人,从小熟知谈判技巧。日常生活中,也习惯笑脸迎人,没什么脾气。
偏偏生出来的儿子是个脾气大的,小小年纪,就懂得喜怒不形于色。
饿了困了从来不哭,饿了就发出一些动静,佣人们便会试探着给他喝奶。
困了就扯扯小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晚上也不吵不闹,到了时间就睡,从来没有闹腾着半夜找妈妈的事情。
佣人们都说这样的孩子太好带了,压根不需要家长操心。华懿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她都准备好了体验一下当妈妈的烦恼,结果什么也没体验到,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席老爷子见了却高兴的不行,直说这孩子像他,有大将之风,了不得,以后绝对了不得。
华懿心想了不得还是了得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开心就好。
阮凤萱原本跟曹庆成婚后,几乎不跟席家人联系了。
席老爷子常常邀请她去家里坐一坐,跟她聊聊天谈谈心。
她去过一回,只是席老爷子一直挂念着席文轩,三两句话便会提起,阮凤萱觉得没意思极了。
有一次老爷子感慨,说若是文轩怎样,他们恐怕孩子都大了。
阮凤萱听了心底不舒服,她第一次没有顾及长辈的颜面,直截了当的道:“席文轩做了那么大的错事,我这辈子不可能原谅他的。
更何况,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他即使这一件事没有被别人发现,我也不可能跟他幸福的生儿育女。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就是那样恶心的人,这一件事没做错,下一件事仍会做错。
如果他在这里,也许接下来我要面临的就是被出轨、被家暴,被折磨的失去理智。
干爹,席文轩是您的儿子,您挂念他理所当然。但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我若是陷入那样的境地,谁挂念我?”
阮凤萱当时说完,不顾席老爷子的脸色,转身便离开了。
自从那一次之后,席老爷子再也没有寒暄的邀约她过去坐一坐。
阮凤萱已经看破,她跟席老爷子的缘分不够,终究做不成真正的父女。
在席老爷子心中,总归是席家的人更加重要。
阮凤萱这几年没有跟席老爷子联系,倒是一直跟华懿往来频繁。
华懿一直在外面工作,见识到许多人文风景,便拍了照片寄给她。
阮凤萱有时候心动,凑一个假期出来,说走就走,去一趟华懿所在的矿山。
华懿不固定待在一个地方,她也游历了许多地方。
曹庆开始接手家里的生意,在阮清瑜的带领下,事业做得如火如荼。
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无法跟着阮凤萱一起游历。
他常常抱怨,要不是这些事情都是哥哥交代下来的,他一件都不想接手。
阮清瑜常说曹庆什么都好,话少能力强,脑子聪明,一点就通,他喜欢的很。
但就是太没有上进心,整天想着跟自己妹妹到处跑,这样不行。
曹庆不管他说什么,等阮凤萱怀孕后,便立刻推掉了全部的工作,专心在家里陪阮凤萱养胎。
阮清瑜没法,自己妹妹怀孕了,他总不能阻止妹婿照顾妹妹。
此时华懿刚刚生完席墨,长居在京都。她怕阮凤萱不愿意跟席老爷子接触,倒是常常抱着席墨去看望她。
一来二去,阮凤萱跟席老爷子重新开始有了联系。
这个时候的席老爷子,经过几年的沉淀,也放下了当初的执念。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席文轩自作孽,怪不了别人。
对于阮凤萱怀孕,他打心底里高兴。
他恍惚总有一种感觉,觉得对不起萱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有一种补偿心理,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都给还未出世的孩子。
弄得华懿有些吃味,开玩笑的对阮凤萱道:“我怀孕的时候老爷子都没那么激动,我看他是太偏心了。”
阮凤萱微微笑着,她知道原因,只是不知道老爷子怎么会对上一世的过去有印象。
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那么久,她没必要揪着不放。只要他们一家人好好的,其他人她都不在意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看上去更加的柔美。若是不开口,便真的如同古代仕女画上走下来的东方贵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