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栾王公子霍怀墨
母……”
老太太一怔,抹掉她流出来的眼泪:“诶呦,不值当掉眼泪。我的心肝儿哪里都没有少。让祖母看看,这不还是一副冰肌玉骨的好相貌吗!不哭了不哭了,哭花鼻子可就不好看了。咱们月儿不是最重相貌的?”
江宝月点头,倚在老太太的怀里。她擦掉眼睛的泪:“赶明儿我就去找父亲母亲请安。告诉他们,我没事了。”
老太太一下一下的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好好好,都好。看月儿没事我便放心了。你可曾见过你的表兄?”
表兄?可是那日进来同她说话的男子?江宝月说见过:“那日刚刚醒了,表兄便来看过我。说了几句话便走了。”
老太太道:“你那哥哥从小就话少,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还不娶亲,我最担心牵挂的便是你们兄妹二人了。还有你呀,不是小丫头了,是不是该找个夫婿嫁了?”
江宝月蹙眉:“祖母!我还年幼,并不该到谈婚论嫁的年纪。”
老太太笑:“别晚了就又该哭鼻子了!”
屋外十分寒冷,屋里却发着暖融融的光,祖孙二人的剪影投落到窗纸上,伴着呼呼啸的朔风,欢声笑语声逐渐隐去了。
与此同时,皇城东宫太子府。
书房里,灯火略微昏暗。身形高大的男子身着暗袍 ,镶了金丝的衣角闪着熠熠暗光。男子站在书架前,手掌中立着个鹦鹉。鹦鹉刚到手掌大小,羽毛鲜艳漂亮,眼珠像是墨豆,乖顺缩在男子手掌心里。
旁边有个笑脸的宦官,拿着拂尘一扫:“禀报殿下,那家儿的小姐昨个儿上午醒了。”
男子并不说话,低头抚摸着鹦鹉的羽毛。
宦官语调晦涩奇怪,在这暗府中尤为吓人:“有个新奇事儿,那家儿的小姐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子抬眸,一双眼睛深沉,漫不经心的抬起手指:“失忆了?”
宦官怪笑:“是呢。这消息在上京城里都传开了,今个儿准确的信儿才传进宫里。”
太子勾起唇角,笑容如清辉耀云,五官分明,几近透明的皮肤又添几分邪气,伸手将鹦鹉放在笼中,又轻笑了声:“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宦官知晓太子殿下一直瞧不上那女子,便跟着出言讥讽:“奴才觉得也是。怎么就突然掉进池塘了?奴才看那女子,像是个有些心机的。”
太子脸上笑容消失,黑眸淡淡:“你知道?”
宦官一哆嗦,连忙低头:“奴才失言。”
太子冷冷收回视线,负手与身后:“继续等着消息去,管好你的嘴。”
宦官俯身:“奴才得令。”
厢房门被关上,一片寂静,只余烛火燃烧的声音。
太子看向那只鹦鹉:“画儿,你说说,是真的么?”
鹦鹉歪了歪头,用喙啄羽毛。半响叫唤:“真的是假的,假的是真的,真的是假的!”
太子扭头,看向空荡寂静的大殿。
鹦鹉不甘寂寞:“奴才错了!奴才多嘴!奴才遵命!”
重华宫外簌簌的风雪,掩盖了世间的一切恬躁。雪飘落到红色的宫墙前,无声的下了一整夜。
夜已深,江宝月缩在棉被里,做了个梦。
她梦见她还未失忆,日日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处乱逛。
看见江穗禾,梦里的她拿着皮鞭堵住了这个小表妹的路。小表妹一看是她,脸都吓白了,哆嗦着行礼:“表……表姐金安。”
梦里的宝月似乎恨透了江穗禾,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狐狸精,是不是又去勾引怀墨哥哥!”
江穗禾急忙福身解释:“表姐并非如此,我只是,只是去怀墨府上送些东西。”
宝月一脸不屑,拿着皮鞭一勾,江穗禾怀里篮子的东西便纷纷落在地上。她命丫鬟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鸳鸯戏水的帕子。
“贱人!真不愧是下贱痞子生的东西,日日里拿这些伤风败俗的东西勾引男人!”丫鬟拿着鸡毛当令箭,将鸳鸯戏水的帕子狠狠踩在脚下的泥土里:“小姐难道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打怀墨公子的主意,你还日日像个下贱坯子一样扑过去,恶不恶心!”
江穗禾脸色煞白,袖子里的指尖深深地掐进肉里,眼底满是怨念与愤恨。正要开口反驳,身后传来男子俊朗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江穗禾立即挤出眼泪,柔若无骨的向后倒去:“怀墨哥哥……姐姐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拿着帕子出现,与姐姐毫无关系。”
江宝月有些心虚,却挺直腰杆,看着眼前搂在一起的一双璧人。
“怀墨……”
怀墨公子脸上满是嫌恶。先是安慰了江穗禾,又把她护在身后,以对立的姿态面对着江宝月:“你又在发什么疯?阿禾做错了什么?像你这样不知轻重的女子,全上京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江宝月默默的看着他。
掌心里他幼时送给她的玉佩已经被浸湿。
她做错了吗……
江穗禾在暗处打量,抹去眼泪道:“怀墨哥哥,你不要这样说姐姐,姐姐她没有做错,错的都是我。要罚,你还是罚我罢,怀墨哥哥。”
霍怀墨扯过他的袖子,本想再训斥江宝月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