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谁允许她这么交代后事般的...)
名字。
在沈绛和清明与杀手缠斗之际,护国寺的武僧们也终于赶到,这些僧人虽不欲杀人,可如今杀手在寺庙中大开杀戒,却也由不得他们了。
待众人合力解决了大部分杀手,沈绛大喊道:“留下活口。”
欧阳泉被这些人杀掉,只要抓住活口,就能问出幕后主谋。
最后两个杀手对视一眼,居然想着不想,立即咬碎口中毒囊,气绝而亡。
沈绛虽气,却也无法。
这种死士本就活口难留,对方既然敢来杀他们,就是没打算活着回去。
“三公子,你现在怎么样了?”沈绛连忙回到谢身边,问他情况,只见此刻谢勉强能保持神智。
但他脸色苍白,整个人是一种力竭之后的虚弱。
谢摇头,却立即召唤清明,说道:“立即离开护国寺,寺中发生□□,北大营的人离这里最近,很快就会赶过来。咱们不能在这里久留。”
清明赶紧过来,扶着他起身。
三人立马前往马车所停放处,谁知半途,就被释然追了上来。
释然依旧那一身雪白袈裟,只是这袈裟上却沾了血污,他额头上被人砸伤的伤口,刚被包扎好。只是光头上缠着棉布,颇有些滑稽。
此刻沈绛也顾不得笑话大师的古怪言行。
因为释然一看见谢如此,便立即道:“他可是强行运功了?”
清明点头。
“赶紧送他回京,主持大师方才已派遣寺中武僧,快马加鞭前往北大营报信,要求他们带人过来平定□□。你们都不可再留在此处。”
待到了马车跟前,沈绛扶着谢上车,却没想到释然也跟着坐了进来。
清明在外驾车,马车一路疾驰而下。
原本在山道上听到风声,还在赶过来的流民,原本还想拦着马车,可是清明不要命的驾车,不管不顾,反倒是把流民吓退,没人敢拦在马前。
清明一路驾车,往京城内赶。
车内的谢原本还能勉强靠着车壁坐着,但是没一会,他紧闭的双眼,眼睫颤抖,身体发出不自觉的颤栗,脸色苍白,嘴角紧抿,仿佛痛苦至极。
没一会儿,他的额头泛起湿漉漉的汗水。
释然见状,轻移到谢对面,直接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为他把脉。
“释然大师,你可知三公子所患何病?”沈绛忍不住问道。
释然沉默。
师弟隐藏身份,潜伏在这位沈施主的身边,目的不纯,可如今他却几次三番,拼死相互,已然对沈施主动了红尘欲念。
他虽当初就不同意谢所为,却也不愿在此刻,成为那个挑破真相的人。
只见他双手合十,轻声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三公子若是未与沈施主提及,便是缘分未到。施主倒也不必强求知道,毕竟一切皆是定数,亦是他的命数。”
说话间,原本双唇紧抿的谢,突然剧烈一颤,紧接着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
沈绛神色大变。
可她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谢一口接着一口,接连吐了好几口血。
沈绛抱着他的身体,望向对面的释然,哀喊道:“大师,求求您快想想办法,救他吧。”
释然立即伸手探他的鼻息,却发现谢还有微弱鼻息。
按理说他每次强行运功动武之后,都会陷入一种假死的状况,虽说这种状态危险异常,可对谢何尝不是一种自愈。
通过这种近乎死亡的状态,让他的经脉、血液,都重新回到平缓。
直到体内蛊毒与功法,再次回到彼此平衡,相互压制的状况。
可现在,他的这种世间罕见的自愈,却并未奏效。
“清明,你家公子这段时日,可还曾动武?”释然急急移到车门口,掀开帘子,问正在赶车的清明。
清明急道:“之前在欧阳泉别庄,公子一人抵挡杀手,让我们带着欧阳泉安全撤了回来。”
哪怕是一向云淡风轻如释然,当即道:“荒唐。”
“他这些年来身体本已归于平衡,只要不动武,便不会轻易被反噬。为何要频繁运功动武,他可知,这是在要他自己的命?”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沈绛抱着怀中的人,鲜血已经将他前襟染成一片,扑鼻的血腥味,哪怕沈绛用帕子替他擦拭,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释然大师一句又一句的话,明明并非是说给沈绛听。
却犹如擂鼓惊魂,一字字砸进她的心底,她的五脏六腑。
是她贪恋他的温柔和保护。
是她,将他拖入了这些无妄之灾。
他是为了保护她,才会一次次拎起长刀,面对那些杀手。
沈绛心乱如麻,万念不止,愧疚、自责、绝望、痛苦,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心境的万分之一。若是可以,她愿代他承受这一切痛苦和反噬。
待马车入城,清明一路将车赶回故衣胡同的小院。
等谢在床上躺下,沈绛立即说:“清明,你快去请大夫,去将城中最好的大夫请过来。”
可是她吩咐完,在床边坐下,却发现清明站在原地,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