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自己的都红了。 “我轻轻割一,试你的剑是否开锋。你割你自己作甚?当我的面自残?我的剑果不挪动,你的指直接中段切掉了!” 荀玄微握着食指伤口,鲜血喷涌成血线,他垂眸望着,云淡风轻, “过往种种,都是我的过错。你这一世过得安稳,或许是见血不安,不了。我替你动,总归让你解是——” 不等他说完,阮朝汐又狠拍了一巴掌,打得他的偏移去了旁边。 “难理喻。”阮朝汐笑了。 “又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我人就在这里,你自顾自地给我利剑,又自顾自地动,你可有问过我一句,我何想?” 荀玄微哑然片刻,“你何想?” 阮朝汐冷冷,“不想和你说。” 布帐里面掀,阮朝汐牵着染血的衣袖,两人前后出来。 燕斩辰握着火把上前迎接,一眼瞥见荀玄微半幅大袖血迹淋漓,新鲜血迹还不断地滴,骤然吃了一惊,快步迎上,“郎君伤着何处了?” 灯火映出淋漓伤处,指腹被横切一半,森然现骨,燕斩辰急忙四处找包扎纱布。 阮朝汐盯着伤处,竟然削了右食指。文人执笔抚琴的若缺了食指,此既不了字,又抚不成琴了。 荀玄微抬着任燕斩辰包扎,他已经突发意外里恢复了平静,只默然盯着伤处。 燕斩辰纳闷地处理伤口,发生了何等意外,竟会动了剑? 视线悄然抬往两边瞥去,这一眼了不得,他赫然察觉郎君脸颊有个尚未褪尽的巴掌印。 燕斩辰瞠目,又赶紧低头。 今日着实反常,十二娘没有赶车,郎君伤了,也不秘密说了些什么,总之天色已经黑,到了回程的时辰。 荀玄微的右层层包裹,握不住笔,原本摊在长案上的一摞文书只能原封不动地收,放回马车。 负责整理文书的部曲为难地,“出城之前,霍令使特意叮嘱来,这几本文书急,今晚务必要回复的。” 霍清川在尚书省挂职,处理六部来往文书,职位正是令使。被他特意叮嘱的,必然是急件。 阮朝汐站在车边,看他何应对。 在她的注视,荀玄微摊开一卷文书,左提笔蘸墨,镇定自若了几个字。了一行停笔,审视几眼,自语,“左字若爬虫。” 借着火把光芒望去,“字若爬虫”四个字不算谦虚,和她十岁时的字差不多。 ——虽然字迹架构不平,至少可看明白的什么字,不耽误处理急务。 荀玄微继续左提笔字,今日大大落,于他几乎又重生了一回。 “谢阿般留情。我原想把这只细细切了给你解……右暂留我处,后必定日日替阿般抚琴。” 阮朝汐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要你切碎的何?三兄真想我开怀畅意,心里打算什么主意,多告几句,少自为是,少画饼。” 正要走时,身后却又传来一声,“那我告了。” 荀玄微左拨了拨油灯,微弱的灯光转亮,映亮了线条优的侧脸轮廓。 “我现在想着,你我做不成兄妹了。” “为何?”阮朝汐淡淡,“你还是荀家三兄,我还是荀家九娘,你我为何做不成兄妹?” “这叫我何说。”荀玄微似乎很为难,视线转过来,看了眼阮朝汐的右。 “你的……” 阮朝汐抬右掌,心背地翻看。刚才查看伤情时,白皙掌上溅满了血迹,尚未擦去,灯看得有些惊心。 “我的事。” 荀玄微又盯了眼她的右,“我与你做不成兄妹,却不是因为上沾的这血迹。” 视线落回小案,继续阅看文书,他语和缓地了最后一句。 “之前对你多有欺瞒。但‘护你一生安稳’这句,是我今世寻你的初衷。第一次见面,未变过。” 他实告了,被告的人却满头雾水。阮朝思索着坐回自己车里。 车里惯例送来一小碟奶饼,是白蝉今日现做的新鲜饼子。 阮朝汐和李奕臣、陆适之两个分食奶饼,马车